自我推銷時不自在？若想得到酬勞和讚賞，你需要自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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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梅樂迪斯．芬曼

自誇為什麼這麼困難？

自誇很難，是因為保持沉默很容易。誰不喜歡容易？選擇做困難的事，需要很多膽量，但自誇是需要鍛鍊的肌肉。你可能擔心，自誇會讓你成為被抨擊的目標，聚光燈會集中在身上，讓你變得脆弱。身為人類的我們並不想變得脆弱，因為這種情緒不僅嚇人，也可能引發痛苦。

自誇是你的工作，更是義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認定自誇不屬於「工作」的範疇。我遇到的客戶經常對我說：「我寧可埋頭苦幹，也不想花時間和精神為此自誇。」但你知道嗎？自誇其實是工作的一部分。嚴格來說，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想讓自誇產生效果，你就需要付出許多努力。覺得脆弱、尋找適當字句、自我感覺良好、展現自信……都是你的工作，而且在職涯中有必要不斷練習這些項目。這些工作相當困難，因為做起來違反直覺。

阿曼達．荷許（Amanda Hirsch）是「Mighty Forces」的創辦人兼董事長，在二○一九年曾與女企業家潔西卡．布魯姆和珍妮特．哈里斯一同進行研究，探討女性和自我推銷之間的關係。荷許指出該研究發現：「大多數的女性寧可不把自己的成功當一回事，也不想讓人們知道她們獲得什麼樣的成功。此外，許多女性表示，她們在聽聞其他女性描述自身成就時，會覺得受到鼓舞。意思就是，我們雖然都說聽見其他女性分享自身成就，讓我們獲益良多，但我們自己卻不願意開口；不僅不願意，還寧可貶低自己的成就。」荷許好奇的是，自我貶低什麼時候成了「禮貌」？

為什麼我們會為了維持禮貌而丟掉自己的力量？為什麼我們在自我推銷時會覺得這麼不自在？我得跟你說個壞消息：人不會讀心術。他們不知道你是誰、做過什麼、想做什麼，除非你告訴他們。我經常引述一句關於新聞工作的古老格言：「你必須告訴人們你打算對他們說什麼，接著你必須告訴他們，然後你必須告訴他們你剛剛對他們說了什麼。」亞里斯多德最早提出這個觀念，是為了宣揚文字前後一致的重要性，但說出這句古老格言的，是一九○八年的一位英國牧師，他描述自己如何寫下證道詞。「不斷重複」的力量非常重要。

多虧了古希臘哲學家和一九○○年代的牧師，我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如果希望人們注意你，你就必須大聲又自豪地自我陳述，也就是自誇。但對很多人來說，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觀念深植於我們心中：我們應該「謙卑」地看待自身成就。（而對女性而言，「謙卑」的意思就是「沉默。」）魯維．阿加伊（Luvvie Ajayi）是暢銷作家、演說家兼數位策略師，她表示：「我們認為保持沉默是高貴的舉動。」她認為我們應該停止故作謙虛，並開始自誇。「我不認為沉默會讓我們變得高貴。我們需要確保自己得到應得的功勞。過度謙虛，只會把自己搞得很沒價值。」

一般人從小到大都不想成為公眾人物，但如果我們的工作能為世界帶來貢獻（通常都有），就該接受職涯的這部分事實。艾美．韋伯（Amy Webb）是量化未來學家兼暢銷作家，她表示：「我原本無意成為公眾人物。」但對她來說，如果你的工作對人們來說很重要，超強自誇就是必要的一部分。韋伯說明：「如果我把Future Today Institute領導得很好，如果這份工作有其重要性和價值，那麼人們就會希望我談到這份工作。我現在已經把『面向公眾』視為工作的一部分。」

如果你想拿到很多人在競爭的實習機會，卻無法用明確又好記的詞彙來描述自己，或在提及自身成就時使用太多形容詞，就可能得不到想要的工作。如果你是攝影師，你的客戶可能不知道你花了多少時間調整每張照片的色彩，讓它們顯得更活潑、更平衡。如果你想為一間新創公司募資，但無法簡要、聰明、直接地表達這家公司多麼有潛力，就無法埋下取得資金所需的種籽。人們都很忙，需要你教他們如何欣賞你在幕後付出的辛勞。你如果想拿到酬勞、想獲得應有的讚賞，就需要自誇的能力。

這個世界獎勵大聲

我們的經濟和媒體格外看重「音量」。尤其在美國，我們獎勵大聲的人。音量和功績之間有個很糟糕的反向關係，而且這會造成不公平的結果。看看任何行業，你會發現在雜誌封面或在會議上演講的人，未必是最有資格的人選，但他們很擅長宣傳自己的工作和能力。在重要平臺上侃侃而談的人，很少是履歷最豐富或擁有最多學位，而是不害怕上臺開口。看看我們用金錢、權力和職位獎勵什麼樣的人。

大聲比功績更重要

大聲的人懂得如何操弄這套制度，也因此常常懶得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們發現實力並不重要，因為其他人都忙著自我質疑，都不敢開口。

被忽視、被小看的人，承受痛苦和羞辱，社會因此要面對「非功績制」造成的廣泛後果。大聲者掌握了發言權，結果我們無法獲得所需的資訊，不管是科學、經濟、媒體還是法律界（或任何行業）。長久以來，我們把目光放在錯誤的人身上，就因為他們的音量和表演能力。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才好？怎樣才能讓那些說話大聲的人小聲點？這個嘛，我們做不到。我們只能鼓勵合格沉默者大聲點，說服原本那些大聲的人別霸占麥克風。長期以來，市面上有太多缺乏經驗的「專家」，太多沒付出努力的評論員、演說家和領袖。合格沉默者做出了努力，現在需要為此自誇，也就是必須提高嗓門，把自己的成就說出來。而你，合格沉默者的一員，有很多東西可以自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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