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妍伶/民歌殿堂,青春橋梁
拜讀3月16日陳穆儀所寫的〈民歌飄盪的高年級同樂會〉,腦海湧出無限關於民歌的回憶。
2005年「民歌30」在台北國父紀念館舉辦,我特別買票央求年輕的兒子同行,館內多是四、五年級的民歌善男信女,一首接一首的美妙旋律,伴隨吉他悠揚弦音,在大禮堂中迴盪,所有人如癡如醉。
我在熱血澎湃的當下,抽空轉頭看身旁的兒子,只見他紋風不動坐著,像一座雕像。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小時候,總見父親守著黑膠唱機,不斷跟著哼唱〈黃昏的馬車〉,那時的我不覺得歌曲裡有什麼特別的滋味,一如此時此刻,兒子也同樣不解我內心泫然欲泣的感動。原來不屬於自己年代的歌曲,是很難有深刻的共鳴。
2015年,我又一次幸運邂逅民歌。當日正準備從板橋車站返鄉,突然廣場中央傳來熟悉的曲調,歌聲飄揚,與四面八方立體音效交織無礙,千迴百轉。那一刻,宛若置身演唱會現場,大家返老還童,青春的心不斷跳動。環視周圍旅客,人人眼裡透出光芒,驚喜、感動、溫馨,無以名狀。是誰推波助瀾,把我們心中那幾乎遺忘的美麗之境,幻化現前。是晚,透過新聞才知道原來我巧遇了「民歌快閃」。
後來在臉書相關社團認識了幾位網友,我們玩起民歌歌名串聯遊戲,當時寫了篇七百多字的文章,有一段是:「深秋濃濃的楓紅裡,忘川,天水流長。我們迎著風迎著雨,信步走在雨中,偶然間,恍若有一條日光的大道,撒落一路杜鵑花,我們隨手拾摭,跨過小橋,拜訪春天……」
民歌之所以傳唱不斷,除了大學生荳蔻年華青澀的嗓音代言,還有清新的詞意與深遠恬適的曲調,令人心念熠熠燦動。沒有愛得死去活來,而是透露含蓄微言的情感,再者,歌詞裡可以翻撿我的小確幸、我的小憂傷,民歌深入血脈,可說代表了四、五年級生最真摯純粹的集體記憶。
若干年後,我和外子自台北遷居宜蘭,每天仍往返於兩地通勤,手握方向盤由國三轉國五,日日來回共三小時。為了打發車上漫長時光,我們準備許多校園民歌,兩人在高速公路上大開嗓門,去也唱,回也唱,行動KTV就這麼迷航了五年,直到我們離開台北職場。
民歌中以詩入歌的不少,徐志摩、鄭愁予、席慕蓉等人作品都被收羅,文學與音階交融,更延伸了它獨有的魅力。於是,創作者、演唱者、聆賞者,三位一體,共構了時間長河中獨有的同溫層,我們攜手在記憶流光裡款款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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