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得勝／就愛台語真親切

日前國慶晚會，「國民歌后」江蕙出場第一首歌，即演唱她作詞作曲的〈甲你攬牢牢〉，經典又親切。

想起疫情前赴中國東北旅遊，在漠河市一廣場，竟也聽到跳廣場舞的大媽播放這首歌，初始大家以生硬的台語唱，大概有感於不輪轉，接著竟將歌詞一字字以「ㄦ」化音很重的北京腔普通話唱出──「我欲甲你攬牢牢／因為驚你半暝啊爬起來哭……分擔你的憂你的愁甲你的哭……」在場民眾也一起唱，毫無扞格。

又一次去貴州，年輕的司機上車就播放葉啟田的歌，每首都跟著唱，明明對台語一竅不通，卻唱得字正腔圓。他說最喜歡葉啟田，尤其是〈愛拚才會贏〉和〈乾一杯〉，並馬上唱起來：「既然你我相會／何必講出客氣話／趁著今夜做伙／燒酒擱再乾一杯……」還很台地加上襯字「哈！哈！」再續唱「朋友來乾一杯乾一杯……」氣魄十足。

多年前美國影集《朱門恩怨》風行時，台視曾於午間時段播出部分集數，教人訝異的是，為吸引阿公阿嬤，影集是以台語配音，當那些金髮碧眼的俊男美女在講流利的台語時，多親切可愛！

有次我在家陪母親看，她熱衷地向我解釋：「那個約翰心肝正粗殘，不但搶人生意還要搶女朋友，他搶不去的啦！」此時螢幕正播演女主角伊麗莎白深情款款地對男主角說：「湯母！我永遠愛你。」湯姆也回應：「一粒沙白！我嘛永遠愛妳。」接下來跳接約翰在公司捶桌罵人，「恁○咧」、「○夭」、「○北」紛紛出籠，又來一句：「恁北毋驚！」來聊天的鄰居阿公讚嘆道：「這些阿兜仔真行，還會訐譙……」看得興致勃勃。

從自身內心出來的，才能走入他人內心，歌曲和戲劇如此，為人處事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