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霖/髮旋

讀了繽紛版刊出的林楊〈就是認不出來!〉一文,勾起一段回憶。

那年寒假在街上巧遇高中同學,本想打招呼,但她一臉見到陌生人的模樣,使我收起微笑,認為自己可能認錯人。

然而,擦肩而過沒幾秒,對方呼喚了我的名字,接著我們開始熱絡聊天。

我果然沒認錯,但她一開始怎麼沒發現?是我這幾年長相變太多嗎?疑問在心中發酵,回話漸漸慢慢了。

同學是個敏感的人,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坦承道,「真不好意思,其實我有臉盲症。」

不是吧?高中三年我怎麼都沒發現,當時她從來沒表現出來啊。

「很簡單,高中的時候胸口上有學號嘛。」

她還說身形、手腳血管,以及身上痣的位置,都是她認人的方式。她最自豪的一點,就是可以靠髮旋認人。

原來如此,謎團解開了,難怪擦肩後才認出來,因為那時候才會看到髮旋。

那日匆匆一別,沒想到就是二十年不見,直到讀了文章才又想起她。我對著全身鏡,拿出第二面鏡子,看著自己日益稀疏的後腦勺--現在她還認得出我嗎?我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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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楊〈就是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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