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跑咖的境界：咖啡館是「第二個客廳」！維也納人有多熱愛咖啡？

跑咖一詞出自於「跑咖啡廳」，意指喜歡到處探索咖啡廳的人。跑咖文化常見於年輕族群休閒活動，也有許多自媒體帳號以此主題經營為業。

在維也納，全民熱愛喝咖啡的程度幾乎超越跑咖！他們到底有多熱愛咖啡，才會將咖啡館為「第二個客廳」呢？（編按）

文／文少輝、傅美璇

讓時光回到舊世界角落的咖啡館

維也納咖啡館
許多旅客都說來到維也納，必定要在傳統咖啡館喝一杯咖啡。傳承數百年的維也納咖啡館（Kaffeehaus），其文化有何獨特，而能夠被列作非物質世界遺產呢？

「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館；不在咖啡館，就在往咖啡館的路上。」（Wenn der Altenberg nicht im Kaffeehaus ist, ister am Weg dorthin），這是奧地利詩人兼散文作家彼得．艾頓柏格先生（Peter Altenberg, 1859-1919）說的一句名言，彷彿為維也納咖啡館文化留下令人深深回味的註腳。

在當地人心底裡都占據了某個位置
艾頓柏格先生甚至將他的郵件地址改成最常造訪的中央咖啡館（Café Central）；迄今，此咖啡館早已聲名在外，其建築過去是銀行和證券市場大樓，入口處還有一尊蓄著兩撇濃密鬍子的艾頓柏格先生塑像，成為觀光客打卡的對象。

據估計，現時維也納大大小小的咖啡館逾二千家，從街角供人們站著喝的咖啡亭、大學附近學子聚集的咖啡店，到劇院旁、皇宮內富麗豪華的咖啡館、古城區的百年傳統咖啡館，比比皆是。由此不難想像，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咖啡館，在當地人心底占據了某個位置，也難怪他們也稱咖啡館是「第二個客廳」。

營業時間很長的咖啡館
維也納人幾乎都有自己（或是幾個）的「第二個客廳」，習慣每天或每週幾天到訪一回，早上也好、深夜也好；一個人也好、相約幾個朋友也好；這情況有點像香港人早上習慣飲早茶、吃點心和看報紙。咖啡館早上7、8點便開門，直到凌晨才打烊，比如我們住宿附近的百年老店Café Museum，每逢深夜走過時，必會見到幾組客人坐在外邊高談闊論，而室內也可見幾位老人家靜靜地坐在窗邊看報紙。

正宗的維也納咖啡館
維也納咖啡館文化，於2011年被列作非物質世界遺產，與音樂、華爾茲一起被當地人稱作「維也納三寶」。所謂正宗的維也納咖啡館（Wiener Kaffeehaus），並非隨便一家咖啡館都可以，必須有幾個特徵：擁有數十年甚至過百年歷史、室內裝潢瑰麗典雅、備有十多款咖啡供應（尤其是經典的牛奶咖啡Melange）、分量十足的自家製甜品及巧克力蛋糕（Torte）等，還有報章任看。而要成為維也納咖啡館中的「經典」，還有一個重要條件：必須曾經是政商、藝術、明星等名人的特定聚會點，中央咖啡館與博物館咖啡館便是。

這家咖啡店備受維也納分離派（Vienna Secession）人士青睞，知名的象徵主義藝術家克林姆特、表現主義畫家柯科希卡（Oskar Kokoschka）和作曲家李哈爾（Franz Lehar）都曾是常客。現在這家典型的維也納咖啡館裝潢很簡潔，紅色的沙發與座位的配置依然很有味道。幾年前開始，它還會不定期舉行讀書會，不少本地嶄露頭角的作家來此舉辦讀書會，文藝氛圍非常濃厚。

維也納咖啡的起源
據說歐洲第一家咖啡館是在維也納出現的。維也納人開始喝咖啡的歷史可追溯到17世紀，當時在伊斯蘭國家的大小城市中，咖啡館林立，但在歐洲，人們卻不知其為何物。1683年，土耳其第二次進攻維也納，奧地利與波蘭聯軍擊退對方。敵軍敗走時，在維也納城牆周圍的戰場丟棄了武器、彈藥，還有好幾百個裝著咖啡豆的袋子。維也納人雖從未見過咖啡豆，但一名曾潛伏在土軍內部刺探情報的波蘭人科爾席茲基曾品嚐過咖啡，他最終獲得這批咖啡豆，後來在維也納開了歐洲第一間咖啡館。

科爾席茲基的咖啡館剛開張時，由於咖啡味道苦澀，不為維也納市民接受，當時的人多數喜歡喝茶（時至今日，茶也是咖啡館菜單中重要的一部分）。於是他改變了配方，加入牛奶，效果出奇的好，人們稱之為「Melange」。自此之後，咖啡便慢慢征服了歐洲，咖啡館如雨後春筍，遍布歐洲各地。一直到今天，咖啡雖然種類五花八門，Melange仍然是維也納最受歡迎的咖啡之一。

免費提供報紙
店內備有報紙、畫報、雜誌供客人閱覽，是維也納咖啡館的一大文化特色，這種特色還有歷史淵源。早年，咖啡館的生意愈來愈競爭，店家想出新花招吸引客人。1720年，第一間免費提供報紙的咖啡館誕生。當時報紙十分昂貴，一份報紙的價錢比一杯咖啡貴兩倍。也因為咖啡館提供免費報紙，成功吸引了無數的作家、藝術家上門，每天等著吸收新知、閱讀天下事。當然，報紙的價值今日已不復存在，但這種做法卻保持下來，成為維也納傳統咖啡館的文化品味。

音樂咖啡館的出現
後來維也納咖啡館又有新花招，第一家音樂咖啡館在1788年出現。不過這種音樂咖啡館一直到19世紀中葉才流行起來。據聞，莫札特會到咖啡館留意人們對他音樂的看法，而貝多芬也曾在咖啡館演出。所以現時不少經典的維也納傳統咖啡館都有現場的音樂表演節目，比如中央咖啡館的鋼琴演奏也滿有名氣的，每天下午5點到晚上10點，就在館內中央演出。

時光迴轉
那個晚上，我們坐在中央咖啡館某個角落裡，聆聽著鋼琴家輕快地演奏著一首又一首莫札特經典。時光回轉，大約一百年前，莫札特也是此館的座上賓，一百年後人們彈奏他的曲子，音樂和中央咖啡館的美麗讓我們有了穿梭時間的錯覺。

●本文摘自木馬文化／讀書共和國出版之《奧地利最美繪旅行：從典雅風華到天堂絕景，給自己最美好的人文自然之旅【暢銷新修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