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藝術館到海瑞故居！海南島17個有「煙火氣」的藝文景點

文｜黃彥綾旅讀
圖｜陳育陞旅讀、圖蟲創意、ACF

海口‧藝文：三點水的那個港

海風習習，搖曳地面上的林蔭，也抖落北方的陰鬱。飛機落地海口市美蘭國際機場，艙門打開之初，濕溽的熱氣旋即撲面而來，只聞其他乘客一面大聲嚷嚷「好熱」，一面手忙腳亂地脫下外套。不禁暗自竊喜：啊哈，這個海南日常，我、超、熟。

海口，位於海南省東北部，是中國大陸最南的省會。雖然作為該省的經濟文化中心，卻不若島嶼南端的三亞馳名。甚至，因著搭機飛抵海口相對便宜，轉乘高鐵至三亞又不到九十分鐘，不少人僅將之視為中繼站。

但，「世界的三亞，中國的海口」，憑藉其地理位置，海口自宋朝開埠以來，就是島內對外聯繫的重要港口，牽動著這座邊境小島與內陸政權的關係。此外，它更是海上絲路的必經港口，多元文化交織下，積澱成一座人文底蘊深厚的老城，由此錯落著許多古蹟遺珍：為紀念五位被貶謫至海南的忠義之士所修建的「海南第一樓」五公祠、明朝軍事設施府城鼓樓、曾為清朝瓊州最高學府的瓊臺書院，以及雜揉南洋文化特色的騎樓老街等。

劃一道沿海藝文線

二〇二一年，距上世紀末建成、洋溢著歐洲舊風華的海口鐘樓不遠處，一座純白色的混凝土建築卻橫空出世，以充滿未來感的外觀，劃破老城沿岸的天際線。這幢名為雲洞圖書館的建築，矗立於海口灣畔的世紀公園，以其流暢的線條及參差的孔洞設計聞名。

圖書館由知名建築師馬岩松主導的MAD建築事務所操刀，為海口市政府一項大型國際公共藝術計畫「海口‧海邊的驛站」首個竣工項目。該計畫預計在海口老城區及江東新區約卅二公里的海岸線上，特邀全球頂級建築師、藝術家與跨學科專家合作，創建十六座型態不一的藝文驛站，以此共構海濱帶狀地標建築群。除了馬岩松，已公布的名單中，包括建築巨擘隈研吾及藤本壯介、雕塑藝術家安尼施‧卡普爾（Anish Kapoor）、紡織藝術家林天苗等人。

於是，在城市與海洋、海洋與天空之間，靈感來自蟲洞的雲洞圖書館落成。如同雲朵的空間內，人們能夠依傍著能望海的窗景靜靜閱讀，或是在日光流瀉的天頂洞隙下尋找藏書。

二〇二三年三月底，計畫再迎第二個驛站天空之山。座落海甸島一隅，天空之山與雲洞圖書館隔岸相望，由藤本壯介擔綱設計。整體建築由連綿起伏的圓環屋頂構成，輕盈的曲面從空中俯瞰，既似湧上陸地的波浪，又似隆起的丘陵。屋頂上頭設置有階梯，來客可拾級而上，一面感受海風徐徐而過，一面眺望周邊海灘景緻。從海口鐘樓到雲洞圖書館、天空之山，海岸線恍如一條時空廊道，以老城過去的人文精神，樹立起海口嶄新的風貌。

港都生活新風貌

除卻「海口‧海邊的驛站」為城市帶來的影響，海口在海南省會的前提下，上至政府單位、下至民營組織都自然而然地更注重城市的軟實力。尤其，因著海南自由貿易港政策帶來的福利，海口儘管是二線城市，近幾年仍吸引部分中國青年移居落戶，城市亟欲蛻變也正積極蛻變，隨處可見正在施工的建案。

「但，『煙火氣』還是海口最吸引我的地方。」採訪期間遇到的幾位海口受訪者不約而同如此說道。沒有北上廣那般「卷」的職場環境，也沒有那般激烈的高考競爭，相反的，多了陽光和大海，生活似乎能更適切地長出理想的模樣。

當暖陽漸升，金燦燦的光芒一掃海面上的氤氳，照耀市內天橋上熱烈綻放的九重葛，人們在茶館與好友喝茶聊天，在街市叫賣生鮮蔬果；伴著太陽沒入海平面，又至臨海的公園散步遛狗，相偕好友逛夜市，日日享受宜人的夏夜晚風。

事實上，造訪海口的幾日，多是陰雨天。然，興許是這座城市自帶的閒適悠緩，無論是在暴雨下前去濱海的藝文地標，還是綿綿細雨走在人聲鼎沸的早市，心緒都沒有想像中的焦慮煩躁。可能，朝海的方向一路皆吉，依伴著港灣而生的城市當然何種樣態都可愛。

天空之山
與雲洞圖書館隔岸相望，以其可眺望海岸景緻的屋頂備受旅客喜愛。此外，屋頂下約八百平方公尺的空間，則進駐有書店及快閃咖啡廳。
時間_10:00~19:00
地址_美蘭區海甸五西路恆大美麗沙

雲洞圖書館
位於海口灣畔的世紀公園，主建築南側為閱讀空間，內藏萬本書籍，北側包含咖啡廳及公共休息區。毗鄰海灣，是眺望落日的絕佳景點。
時間_10:00~22:00，週一公休
地址_龍華區世紀廣場路1號
小提醒_免費，10歲以下孩童不得進入。需預約，港澳臺民眾可持證件至櫃檯換證入館。

海口灣演藝中心
前身為海口市人民大會堂，二〇一八年改造為能兼顧多元演出形式的演藝中心。今年四月，二期空間「海口演藝新空間」宣布正式啟用。
時間_9:00~18:00
地址_龍華區濱海大道42號

五源河國家濕地公園
主要包括永莊水庫、五源河及河口海域三個濕地區域，為野生動植物的重要棲息地。河口海域的沙灘上因有打卡裝置，成為熱門景點。
地址_秀英區濱海大道140號（紅燕堂酒店東側）

觀海台
位於西秀海灘和假日海灘之間的一處休憩平台，以仿古的紅磚鐘塔為地標。平台一側可遠眺繁華城市，一側是蔚藍的瓊州海峽。
地址_秀英區濱海大道118號

言‧藝術館
下轄在地產開發商萬華「海口萬華·江東麓島」社區裡的藝術空間。館內兼為銷售中心，展品不多，卻因空間完美融合四周綠地，很適休憩。
時間_10:00~12:00，13:00~17:00，週二公休
地址_美蘭區江東新區江東麓島（哈羅學校旁）
小提醒_免費，需至「萬華海南」微信公眾號預約。

拾貝公園
分布許多打卡裝置的臨海公園，包括純白教堂及鞦韆等。地點偏離主要觀光區，且裝置因海風吹拂多有斑駁，建議順路再造訪。
地址_美蘭區埠北環路6號與長東七路交叉口東處

海口經典Daytrip

既被眾多旅客當作海南中繼站，海口自是發展出各式一日遊玩法。集各家之大成，整理出海口灣岸——「慢生活」經典路線！

萬綠園
陣陣海風吹拂，遊人或是躺臥在草坪上看雲朵晃悠，或是相偕愛人漫步。占地面積近兩座大安森林公園的萬綠園，為海口市最大的開放性熱帶海濱生態風景公園，園內大致分為十六個區域，包括兒童樂園及高爾夫練習設施等。個人認為，設置在一整排椰子林下的健身長廊最是可愛！畢竟，全世界有多少公園可讓你在椰子林蔭下與阿伯們一起吊單槓？
時間_園區全日開放，部分設施不定
地址_龍華區濱海大道38號

世紀公園
與萬綠園隔岸相望，世紀公園同樣是一座面積廣大的運動休閒公園。園區以貫穿其南北的世紀大橋為軸心，設置有運動健身、公共休閒及餐飲商業等九大功能區，雲洞圖書館也是坐落於此。推薦於落日時分前來，搭乘電梯登上世紀大橋，先遠眺橙色餘暉映照海面，後觀城市璀璨燈火。
地址_龍華區渡海路至世紀公園二橫路一帶

海口騎樓建築歷史文化街區
蒂芬妮綠的窗櫺、斑駁的白牆、雅緻的雕刻⋯⋯風韻猶存的海口騎樓老街，因濃縮了海南人下南洋的文化而成為城市著名地標。作為中國大陸保留規模最大的騎樓建築群之一，海口騎樓老街範圍主要集中在博愛路、中山路、新華北路、得勝沙和解放路五條街區。此外，為適應對外通商而建起的海口鐘樓，則立於街區入口對面。若想以俯瞰視角取景騎樓老街美景，推薦以下兩間店舖！尤其，尚南堂就正對島上第一座媽祖廟，格外有情調。
尚南堂鷓鴣茶老茶鋪（騎樓老街店）
時間_8:30~23:00
地址_龍華區中山路78號

醉春茗
時間_9:30~23:00
地址_美蘭區博愛北路31號

捕撈村
北靠海南大學，西接海口海關緝私碼頭，捕撈村位於現已遭棄用的海甸港旁。該村於上世紀七〇年代逐步發展，村民多是原鹽灶路搬遷而來的住戶，其祖輩多是世代在近海捕魚的漁民。現下，村子仍保持著質樸的生活氣息，卻慢慢聚集特色咖啡廳，比如全店裝潢走黑色系卻販售夢幻馬卡龍的咖啡廳YMEET。
YMEET
時間_13:00~01:00
地址_美蘭區捕撈路268號

海大南門夜市
每所大學附近必有一條與學生相互依賴的小吃街，海南大學也不例外。鄰近海大研究生宿舍附近的三西路，每到夜晚便會限時封閉部分路段，搖身變成規模不大的夜市。道路一側為販售小食的攤子，另一側則是日用雜貨，集結許多海南特色美食。難得的是，各家舖子價格平易近人，十二顆碩大鮮美的湛江生蠔約臺幣百元、一碗酸辣料豐的陵水酸粉則不過六十元不等。
時間_18:00~00:30
地址_美蘭區三西路

瓊山區訪古Citywalk

北宋開寶五年（西元九七二年），今瓊山區設瓊州府城。千年以來，它作為海南的政治文化中心，在老城留下大量名勝古蹟。穿梭巷弄，一面找尋歷史遺跡，一面探看常民生活。

五公祠

融古建築遺址與園林為一體的紀念園區。園內以「海南第一樓」五公祠為主，另有觀稼堂、學圃堂、蘇公祠等古建遺跡。五公，指五位於唐宋兩代被朝廷貶至海南的歷史名臣：李德裕、李綱、趙鼎、李光及胡銓，海南人民因感念他們對海南做出的貢獻，於清光緒十五年正式建祠紀念。園區另設置陳列館，除講述五公的生平，亦包含其他著名海南人物的故事。不過，因票價相對較高，若不是對相關歷史感興趣可略過。時間_日場8:00~18:00，夜場18:00~23:00（僅開放公園）
地址_海府路169號
門票_48RMB

府城東門遺址
北宋開寶五年，今瓊山區設瓊州府城、建置城廓，至明朝進行大規模的修築及擴建，最終形成長約四千一百公尺、高九公尺、寬六公尺的城牆。隨著歲月流逝，現僅留下部分老城牆，其中較完整的便是位於美舍河附近的東段城牆。殘存的遺址屹立於巷弄，騎著電瓶車的居民匆匆而過，儼然以另一種方式傳承過去的煙火氣。
地址_東門三橫里39號旁

府城鼓樓
原名譙樓，又稱文明樓，為磚木混合結構建築。據史料記載，鼓樓應於宋元間就存在，後遭毀壞，於明洪武五年（西元一三七二年）由海南衛指揮使王友在故址上重新修建。鼓樓坐北朝南，樓內曾有重兵駐守，窺城內外動靜、維護治安。然，鼓樓屢毀屢建，現在的建物則是後人依文字記載，照舊重修。
地址_文莊路鼓樓街27號

瓊臺福地遺址
過去人們習慣稱朝廷官衙為「臺」，故作為瓊州府城駐地，此地又稱「瓊臺」。相傳華夏大陸的陽剛紫氣，曾越海潛入南方，聚集於瓊臺之上；又傳海南地形如一隻縮頭神龜，宋太祖因害怕祂威脅王朝，便將州城遷往其首──抱珥山，以此鎮住神龜。明永樂元年在山之南建瓊臺福地牌坊，後又建起關帝廟、文昌閣、聖母祠等，成為文人遊覽之地、百姓祈福之地。一九九九年，於遺址進行全面修復。
地址_瓊山區府城街道中山路8號

瓊臺書院
緊鄰瓊臺福地遺址，始建於清康熙四十四年（西元一七〇五年），瓊臺書院曾是當時的最高學府，是古代海南人士登科入仕的必經之地。書院創建之初，僅一亭二院，幾經擴建才成為齋舍齊全的大型書院，亦是現今瓊臺師範學院的前身。今年四月中，校方宣布舊址上所修建的瓊臺書院博物館正式對民眾免費開放。
時間_9:00~17:00
地址_瓊山區府城街道中山路8號

海瑞故居
海瑞，明朝政治家，廣東瓊山縣人（今海南海口），祖居位於屯昌縣新興鎮石峽村。為人剛直，以清官之聲名滿天下，人稱「海青天」。為發揚海瑞精神，一九九七年瓊山各界於其故居原址附近，重建紀念性的海瑞故居，建築群樣式仿明代海南民居風格而建。
時間_8:00~18:00，週二公休
地址_瓊山區紅城湖路6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