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社會者也是心理學家?當遇上熟悉血案現場 真相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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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布莉安娜.拉布奇斯
莉娜.布克毫無血色的手堆積出陰影,她蒼白的嘴唇,還有頭部癱靠在沙發抱枕上的樣子都讓葛蕾琴.懷特非常迷戀,雖然她是葛蕾琴的朋友,她依然無法否認自己的感覺。
「為什麼我完全不意外會看到你站在一具屍體旁邊?」葛蕾琴身後傳來低沉的說話聲,帶有濃濃的波士頓口音。
「因為你覺得我是你逮不到的殺人兇手,」葛蕾琴回答,語氣一本正經,實話實說,她轉身發現派崔克.蕭內西警探就站在她肩膀後方,他身旁站著一名身材嬌小但曲線玲瓏的女人,留了一頭墨黑色頭髮,長著一雙像小鹿般的淡褐色大眼。
自葛蕾琴發現莉娜濕冷的屍體已經過去一小時,自這位朋友在葛蕾琴的手機留下絕望的語音信箱留言則已經過去兩小時──但葛蕾琴不想告訴蕭內西這件事。
「我搞砸了,葛蕾琴,」這是莉娜在留言中的自白。
「我逮不到的殺人兇手,」蕭內西重複道,他快速把褲子往上提,那條褲子總會滑到他的大肚腩下方,每天消耗好幾品脫的啤酒和油炸物,把他的肚子餵得鼓鼓的。「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那個眼睛像小鹿斑比的女人視線在他們之間掃視。「你們認識?」
葛蕾琴花了點時間打量這個女人,原本以為她的年紀是二字頭後半,但她眼角和嘴角的皺紋顯示她已經三十出頭。
馬可尼在葛蕾琴的盯視下動也不動,只是抽動著嘴唇,她的穿著就像波士頓大多數的女警探──牛仔褲配靴子、西裝外套底下穿著正裝襯衫,彷彿這種特定的穿搭能顯得更加專業,同時還能投射出不好惹的表相。她的臉上脂粉未施,但葛蕾琴已經習慣了──在這座有害的老男人俱樂部裡生存必須拒絕女性氣質,而這座老男人俱樂部的名字就叫警察局。
這名警探對蕭內西表現出嚴肅、強硬又恭敬的態度──她稍微站在他左肩後方,即使付出所有努力,仍然無法掩蓋自己與生俱來的美麗,這種令人驚嘆的美麗通常會讓葛蕾琴想用有創意的方式傷害對方。
葛蕾琴瞇著眼睛將注意力轉移到蕭內西身上。
他歪歪嘴角。「我們單位常駐的反社會者……也是本部門最有貢獻的外部顧問,」他承認道,「她協助我們偵破數十起案件,專攻反社會人格障礙和暴力犯罪。」
「所謂的『顧問』就是『幫他們收爛攤』的簡稱,」葛蕾琴自己也跟馬可尼咬起耳朵,如果今天早上蕭內西想當個心胸狹窄的人,她也會毫不猶豫奉陪到底。「當這裡這些穿藍制服的男人自己走進死胡同又走不出來時,就會徵召我加入調查。」
「反正你本來就很閒,」蕭內西小聲地反唇相譏,沒有什麼攻擊性,這種老招數她早就習以為常,幾乎像是一種取笑,儘管葛蕾琴不確定外人看起來是否明顯,她從馬可尼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的無能害我很忙,」葛蕾琴反駁,儘管這並不全然是實情,即便在波士頓這座偌大的城市裡,謀殺案也不過這麼多,雖然聯邦調查局曾多次徵召她,但並沒有將她派駐到麻薩諸塞州以外的地區。
但這樣的工作量也已足夠,她的巨額信託基金能支撐她的生活開銷,顧問工作更重要的是能提供她亟需的智力刺激,為了不要無聊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無聊往往會導致自我毀滅的行為,她目前很享受自己的生活,而這種無聊與當前的生活並不相容。
案件剛好搔到癢處,屍體能撫慰她永遠無法擺脫的病態迷戀,其餘時間她都在幫學術期刊寫一些沒人會讀的文章,但這些文章在領域中為她贏得了尊敬,因此警方仍有理由徵召她。
葛蕾琴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屍體上,那具屍體躺在價值一萬美元的訂製沙發上,莉娜曾猶豫了整整兩個月,不知道要不要買下這套沙發。
「那你到底在這裡做什麼,葛蕾琴?」蕭內西靠得更近,想取得更清楚的視線,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許多穿著制服的警察進出公寓,就像深藍色的水流映襯在莉娜完美中性色調的牆面上,但葛蕾琴和蕭內西無視其他人。
「是我發現她的。」
蕭內西饒富興味地呼出一口氣。「對一個不是警察的人來說,你發現的屍體數量也太多了。」
這是個無法否認的事實。
葛蕾琴的目光轉向莉娜的屍體,想要尋找並記錄屍僵的最初症狀,還有她眼瞼、下巴和頸部上化學物質造成的紅暈,一小時前葛蕾琴衝進公寓時一度覺得莉娜看起來就像睡著了。
現在看來,事實情況很明顯,不可能誤判。
「這是用藥過量,」葛蕾琴說。莉娜過去曾少量服用止痛藥,但她的錢總是多到可以買到好貨,葛蕾琴好奇這年頭是否連好貨都混入了芬太尼止痛藥,或者這一次莉娜可能不想再那麼小心用藥,根本不在乎會有什麼後果。
「單純用藥過量,不是自殺吧?」馬可尼她似乎接收到蕭內西的暗示,知道葛蕾琴雖然沒有警察徽章,卻允許參與調查。「沒有遺言?」
這個蠢問題讓葛蕾琴有股衝動想對她大吼,這個反應讓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所以她走開了,好久沒有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暴力悸動從內在築起的那道鐵壁偷偷越過,好久不曾像這樣好想感受一下骨頭斷裂和雙手濺滿鮮血的感覺。
「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葛蕾琴問蕭內西,沒有回答馬可尼,因為她發現抵抗內在暴力衝動的最佳策略是強迫自己脫離情境並重新轉移注意力。「用藥過量不是你的領域。」
蕭內西掃視現場,醫護人員已經離開,留下完好無缺的現場。
「我正在偵辦薇奧拉.肯特案,」他最後說。
葛蕾琴沒有翻白眼,但她轉身背對著他。「我知道。」
「莉娜.布克是幫薇奧拉.肯特辯護的律師,」蕭內西繼續說道,說得彷彿該案的細節沒有登上全市每一份報紙頭版,彷彿莉娜.布克不是葛蕾琴的密友。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有注意到這件事,」葛蕾琴拖長聲音說,她知道自己的表情沒有洩露任何端倪,她沒有透露莉娜死前不久留下最後一則語音信箱留言,也沒有透露急救人員到達前,葛蕾琴發現莉娜屍體旁放了一份檔案夾,且檔案夾上還標示著「薇奧拉.肯特」。「這就是還沒有人移動屍體的原因嗎?」
蕭內西聳起半邊肩膀。「市長和局長都想確定我們會對這個案子謹慎以對,如果有一絲犯罪的跡象,你就知道有什麼熱鬧可看了。」
近期最引人注目的謀殺案偵辦期間竟發生這起死亡事件?用「看熱鬧」來形容可能還太輕描淡寫。
肯特案連最荒謬的細節都被分析過,葛蕾琴猜想觀眾已經厭倦老調重彈了。
六個月前差不多同一天,十三歲的薇奧拉.肯特持刀刺殺了熟睡的母親克萊兒.肯特,偵訊時她父親瑞德.肯特坦承薇奧拉有暴力傾向,經常看精神科醫生。沒過多久八卦媒體就披露曾在他們家找到動物骸骨,還挖出她兩個弟弟傷痕累累的照片,他們身上到處是傷痕和疤痕組織,沒過多久薇奧拉同學的父母就站出來宣稱薇奧拉喜歡凌虐和操縱他人。
所有人很快就了解薇奧拉.肯特是個兒童精神病患,包括波士頓警方,即便技術上她年紀還太小,無法診斷。
關於這起謀殺案的一切都按劇本演出──正如她父母一直擔心的那樣,薇奧拉.肯特愈來愈嗜血。
儘管公眾非常迷戀這個案件,但這個案子顯然不太好辦,城裡每個人──應該說全國人民都知道被告有罪。莉娜還活著的時候,如果有人問她為什麼要接這個客戶,她一律拒絕回答。
現在莉娜已死,她的死與肯特一家是否有關其實無關緊要;因為討論她的死肯定能幫助電視台維持收視率,更別提警方也有壓力,必須將辦案過程公諸於世。
在即將進行審判之前只要涉及醜聞,就可能把他們全都拖垮。
葛蕾琴的胸膛中迴盪著莉娜低聲啜泣的聲音,還有她說出那句死亡自白前可怕的抽噎聲。
我搞砸了,葛蕾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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