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惡最微妙的距離!當深愛變成殺害,恐怖情人想的到底是什麼?
平凡一如你我的每個人,都可能成為殺人凶手?毒死久病妻子的深情丈夫、扼殺新生兒的未婚媽媽、陷入妄想幻覺的弒母暴徒……司法精神鑑定醫師娜拉‧塞美 (Dr. med. Nahlah Saimeh)執業生涯中最真實的九則案例回顧,都濃縮記錄在《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人》一書中,帶我們探測罪犯與凡人、瘋狂與理智、異常與健全之間,最幽微模糊的距離。(編按)
文/娜拉‧塞美 (司法精神鑑定醫師)
時間將近下午六點,海德薇希.卡爾和海恩茲.卡爾出發去接女兒英格麗,打算和她一起去附近一家餐館吃晚餐。英格麗和她丈夫亞辛.布魯克斯下午在他們共同擁有的房子裡碰面,打算把個人物品分一分。
卡爾夫婦喜歡這個女婿,對於女兒和這個勤奮可靠的男人的婚姻失敗感到難過。可是海德薇希.卡爾完全能夠理解她女兒,畢竟她自己也曾多次目睹她女婿的支配慾有多強。同時她也得知女兒意欲分手使得亞辛.布魯克斯十分痛苦。他已經有過一次嚴重的自殺未遂。她女兒走上離婚這一步是否真的做對了?
然而如今英格麗說她生命裡已經有了另一個男人,因此破鏡重圓的機會在她眼中也就消失了。
當卡爾夫婦抵達約定的碰面地點,那座漂亮的連棟房屋連同修飾整潔的前院安詳地靜立在那兒。他們按了鈴,卻沒有人來開門。英格麗的車子停在車庫裡,但到處都看不見亞辛.布魯克斯的車。他們又按了一次鈴,但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海恩茲用力敲門,並試著豎耳傾聽,看看亞辛和英格麗是否在爭吵,但是沒有任何聲響從屋裡傳出來。前些日子海恩茲.卡爾才建議過英格麗另外打一副鑰匙給爸媽以防萬一,而他女兒也打算這麼做,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空處理。他和妻子走到那排房屋後方的小路上,翻過籬笆進入後院,跑向那棟房屋的後側,客廳和落地窗就面對著後院。
「天哪!英格麗躺在那兒!」他失聲喊道,猛搥窗戶,但是他女兒一動也不動。他想找塊石頭砸破面向後院那扇門的玻璃,可是在倉皇之中找不到合適的石頭。他趕緊跑回還站在籬笆前的太太身邊,喘著氣喊道:「海德薇希,打電話叫救護車和警察!」然後他告訴她他看見了什麼:他女兒躺在客廳窗前,看起來毫無生氣,身上裹著一條橙色的毯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德薇希起初以為是女兒試圖自殺,雖然這令她想不透。難道她是因為分手過於痛苦而吞了藥? 難道是她的新男友離開了她,所以如今她兩頭落空?
兩人心焦地等待救護車和警察到來,警察破門而入,海恩茲.卡爾第一個衝進客廳,把他發現女兒的地方指給警察和急救醫師看。醫師只能夠確認躺在地板上的女子已經死亡。除了結膜上細小的點狀出血和背上一道幾公分長的抓傷之外,起初沒有發現外傷。就只有這樣。沒有藥物包裝盒,沒有玻璃杯,除了廚房桌上的兩封遺書之外什麼都沒有──一封是寫給英格麗的父母,另一封是寫給亞辛.布魯克斯的父母,兩封信的內容大同小異。
「最親愛的媽媽和親愛的爸爸:當你們讀到這幾行字,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請原諒我,也請了解我。我一直告訴你們,我無法想像沒有英格麗的生活。英格麗對我來說意味著一切,英格麗是我生活的中心。從我們相遇的第一天起,英格麗和我就是一體的。英格麗想要分手,而我無法想像,也無法接受。如果我們倆在人間無法再維持幸福的婚姻,那麼現在我們將在天上永遠合為一體。對我來說,愛並不意味著『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而是在死後還能長存。英格麗忘了這一點,她以為可以把我像一塊舊抹布一樣扔掉,但是我緊緊抓住我對她的愛不放。因此,我決定我們倆只能在天上共同生活。保重,並請原諒我……」
他繼續寫道妻子羞辱了他,也深深傷害了他,這使他失去自制。他在衝動之下打倒了妻子,說她的頭撞上精鋼冰箱,昏倒在地上。他說他曾努力過想讓她清醒過來,卻發現她已經死了。接著他預告了他將會自殺。
亞辛.布魯克斯顯然即將再度嘗試自殺─如果他目前還沒成功的話。
根據死者臉部點狀出血的情形,警方迅速推斷出這兩封信的內容不太可能是對那番爭吵的完整描述,因為急救醫師判斷死者的頸部曾受到攻擊。
殺死了妻子之後,亞辛.布魯克斯人在哪裡呢?
後來發現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到處跑,最後把車停在魯爾區一段鐵道旁邊,由於出現在軌道區而及時被人發現。起初他被送進一家精神病院,但後來隨著法院發出逮捕令被移送到一所監獄,由於他有自殺的危險,所以被安置在一間有室友的牢房裡。
在第一次接受審訊時,亞辛.布魯克斯承認他勒死了妻子,並且說起他想像和她在死後合為一體,在冥間能夠幸福地相守。
在此一背景下,尤其是基於檔案中所載的自殺意念,應該要由專家來鑑定亞辛.布魯克斯的責任能力。目的在於釐清殺人動機是否有可能是所謂的「自殺合併殺人」,或是由於夫妻最後一次爭吵而導致的「激情犯罪」或「衝動犯罪」。
亦即精神障礙是否在亞辛.布魯克斯犯罪之時影響了他的控制能力,從而影響了他的責任能力?
於是我從負責此案的檢察官接獲委託,並收到調查檔案。檔案資料並不多,因為亞辛.布魯克斯沒有前科,在發生這樁婚姻悲劇之前,他過著絲毫不引人注目的生活,融入社會的情況極其良好。檔案中包括對亞辛.布魯克斯父母的偵訊紀錄、對死者父母的偵訊紀錄、這對夫妻的一些朋友所做的陳述,和那兩封高度情緒化的遺書,另外還有陳屍處的照片和那棟房屋的照片。照片上是間修飾整潔的小型連棟房屋,原本的建築設計很平凡,但是窗戶上的橫木和深綠色的護窗板替這間屋子增添了一份居家的親切感。房屋內部的照片上有花卉和綠色植物的盆栽,客廳裡有一組沙發和一個較大的壁櫃,是淺淺的原木色,在放著那兩封信的廚房裡有一個可供用餐的角落,擺著四張樸素的椅子和一張桌子,靠著一面磚牆。屋裡的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只有客廳裡用毯子裹住的那具女屍破壞了想像中的和諧。
我讀了驗屍報告。報告中描述一名三十六歲的女子,在兩眼結膜、臉部皮膚和口腔黏膜都有大量點狀出血,在耳殼後面和頸部也有這種情形。法醫的初步判斷是:「有跡象顯示出多次以鈍器施加於頭部、頸部、軀幹和四肢的暴力,兩側太陽穴血腫,頭頂頭皮及後腦勺右側血腫,左下頷骨體上方皮下出血……」該名女子在死前曾經嘔吐,吸進了胃含物。法醫明確說明該女子的多處受傷和她丈夫說她撞到冰箱的說法並不相符,其實係源自被用力掐住咽喉,而頭部的血腫有可能係遭到擊打的結果,但死因為窒息。看起來像是亞辛.布魯克斯掐住妻子的脖子直到她失去意識,然後她嘔吐並吸入了胃含物,導致她窒息而死。
每一件案例和每一樁刑事訴訟都涉及人類個體的命運,而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儘管如此,身為鑑定醫師,如果經常處理特定案件,就會發現一些特定的「悲劇類型」。夫妻爭吵升級為暴力行為,甚至造成致命的後果,這種風險尤其會出現在所謂的「攤牌」時刻,當多年的親密關係宣告失敗。在這種時候,平常甚至不會違規停車的人也可能犯下殺人罪行。
因此,在這種案例上,鑑定醫師必須十分準確地了解犯罪行為人在犯罪之前的情緒經驗。分手過程以何種方式造成他精神狀態的不穩定?這一點可以從哪裡看出來?他是否還能處理日常生活?他是否在更早以前就宣告過他的犯罪意圖?被害人是否曾收到過具體的威脅?還是在爭吵中最後一句有欠考慮的話語導致了災難?
司法精神醫學醫師要釐清的具體問題是犯行是否有所謂「激情犯罪」的特徵,或仍是有計畫的犯罪。要釐清這一點有一套評估的基準,必須具體加以檢查。無論如何,「激情犯罪」是人在主觀感受到的極端情況下的特殊行為方式。尤其是在分手時,在犯下罪行之前往往會有「反應性憂鬱症」的情況。
從檔案中還能得知哪些重要資訊?
有好幾對與英格麗和亞辛.布魯克斯相熟的夫婦曾做出證人陳述。他們全都說亞辛深愛他太太,但是也喜歡主導一切。
英格麗的父母在警方詳細的偵訊中證實了女婿深愛他們的女兒,說他們從未聽說過在女兒的婚姻裡有過暴力相向的情況。不過,英格麗顯然愈來愈覺得丈夫管她管得太多。她母親在接受偵訊時說:「有一次我女兒跟我說,說她覺得亞辛把她像塊馬賽克磁磚一樣嵌進他的整體人生計畫,而她自己完全沒有選擇。什麼事她都無法再自行決定,他總是把一切都規劃好了。」他每天都要從漢諾瓦打好幾次電話給她,對此她也不再覺得那是關心,反而更像是種監控。
亞辛的母親說她兒子的婚姻原本一直都是堪稱完美模範,但是遠距離關係漸漸讓她兒子很難受,因此他後來努力想在魯爾區或萊茵地區另外找份工作。在檔案中可以讀到她這段話:「然後我們的媳婦大概是跟他說他大可以繼續留在漢諾瓦,因為她不想再繼續和他生活下去。這令他無法承受。於是他坐上車,朝著一棵樹撞過去。他能活下來純屬僥倖。」
如今亞辛.布魯克斯會向我說些什麼呢?
最近這幾年來我養成了習慣,在替被鑑定人做精神鑑定之前,總是會先跟對方的辯護律師聯絡。一方面我想確定辯護律師和他的委託人對於接受鑑定一事意見一致;另一方面,有時候辯護律師會先行聲明,他的委託人雖然會針對自己的生平和個人做出陳述,但不會針對刑事指控做出陳述。而有時辯護律師也會告訴我,他的委託人將會做出完整的陳述,一如亞辛.布魯克斯的情況。
一番長達幾小時(有時會多次進行)的對話中不受打擾的氣氛,能讓一個人反省自己的思考、感覺和行為方式,追溯自己人生的發展,了解他何以成為他今日處境中的自己。對我來說,這無疑是我這門職業中最引人入勝的一部分。在評估犯人或司法精神病院病患是否仍具有危險性時,有時我也得在相隔多年之後再次針對同一個人進行精神鑑定。這時候我就也會想知道他們是否覺得自己在前一次的鑑定報告裡獲得到正確的描述,不管他們對最終的評估結果是否「滿意」。
這對我來說就像一種品管。我也喜歡和坐牢多年的人交談,然後我會問自己:他們經過了什麼樣的發展?此一發展是否足以讓他們在重獲自由以後不再犯罪而好好生活?他們對於所犯罪行的觀點是否有了改變? 還需要證明他們有哪些風險和危險?
亞辛.布魯克斯是個黑髮黑眼的瘦高男子,他用那雙黑眼睛直視著與他面對面的人,有點咄咄逼人。我依慣例先仔細向他說明做精神鑑定的一般條件,然後我們首先談起他的出身及生平,還有他是怎麼認識他太太英格麗的。
亞辛.布魯克斯開始敘述。他父親早年曾是木工,後來成為麵包師傅。他顯然很佩服他父親,而且遺傳到父親的靈巧手藝。他母親是家庭主婦,他和小他四歲的弟弟曼努耶在規規矩矩的家庭環境中一起長大。自從曼努耶背著妻子有過一次外遇以後,亞辛就和弟弟疏遠了。亞辛.布魯克斯強調婚姻對他來說是神聖的,外遇和離婚他都譴責。
「對於這件事我是直截了當的。」他堅定的語氣不容一絲懷疑。「我一向很確定:我這輩子只結一次婚,而且要娶對人。英格麗就是這個人。」又是一句不容反駁的話。
亞辛.布魯克斯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並未發生什麼特殊情況,他成長的環境混合了和諧寧靜與嚴格管理,對於他那一代的人來說沒有什麼不尋常。在童年和青少年時期他參加了一個西洋棋社團,表現傑出,曾在青少年組比賽中多次得獎,享受在比賽中技壓群倫的滋味。他說在學校裡他在數學邏輯思考上勝過其他同學,偶爾他會暗中羨慕其他同學比他更有勇氣或是在運動上表現出色,但是另一方面他認為他們比較笨。「在數學和物理兩科大家都聽我的,有幾個老師對我真的很佩服!」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那段風光日子的自豪記憶。如果他的同學透過他認為不公平的方式拿到好成績,他也會生氣。有時他認為女老師尤其會偏愛那些比較大膽的男生。由於他理解到自己的優越,就也很容易避開青少年時期抽菸喝酒的同儕壓力。他以優良的成績自實科中學畢業,然後轉學到文理中學,以中等成績畢業。
當他談及正確而嚴格的教育方式,包括在成績欠佳或頂嘴時被父親賞耳光,他簡直像是在說教,並且表示他不贊成非權威式的教育方式愈來愈普及。
亞辛.布魯克斯似乎很早就適應了由僵化的觀念所構成的束縛,本來他也可以反抗這種約束,但他似乎藉由「過度適應」來應付。
服完兵役之後他開始在大學攻讀計算機科學,那的確很適合他。他和女性的接觸開始得比較晚。十七歲時他曾短暫有過一個女朋友,是他班上同學,可是他心裡明白他們的關係不會長久,就也沒有必要投注太多心力在這段情誼上。英格麗是他二十四歲時在大學同學帶他去的一場派對上認識的。當時她正在大學攻讀公立學校教師資格,在那之前她已經是合格的幼教老師。她個性風趣活潑,但支配慾不強。他立刻愛上了她。尤其是她出身於相對保守的家庭,和他有相同的人生觀。雙方家長都對自己孩子選擇的伴侶感到滿意,樂於見到他們結婚。他們按照習俗在教堂裡成婚,一切都很美滿。
這段婚姻陷入危機,是由於英格麗如願在魯爾區找到了實科中學教師的職位,而他自己卻在漢諾瓦找到一份有趣而且薪資優渥的工作,於是他們不得不展開一段遠距婚姻。起初他們倆都同意接受職業上的挑戰和機會,並且堅信他們能夠一起辦到。他們不想放棄原有的朋友圈,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買棟房子。而要買房子他們就需要兩份收入。
我向他問起他們的生育計畫。
「英格麗很想有一、兩個小孩,但我覺得那只會沒必要地增加我們兩人關係的負擔。我的時間想和她一起度過,由於工作的關係我們已經不得不分處兩地了。再說英格麗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我不缺少什麼。」
在展開遠距婚姻之後,他們在大約兩年前買下那棟房子,想讓這棟房子成為他們往後生涯規畫的支柱。亞辛.布魯克斯敘述當時他同意先保留他在漢諾瓦那份好差事,但是幾年之後就會設法換一份在萊茵─魯爾地區的工作。他們倆設法適應週末才相聚的婚姻一共有四年之久,而亞辛.布魯克斯花了很多時間替他們的小窩做各種手工。然而,過去這幾個月以來,他逐漸隱約感到兩人間的疏離。
他們變得比較少交談,如果交談,談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日常事務。他覺得妻子似乎不再關心他,不再問起他的事。他曾問過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但她避而不談,反而轉開了話題。在這樣一個週末,當他再度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少了那份親密,取而代之的只是和平共存,於是他去看求職廣告,希望轉換工作地點之後能搬進他們共同的家定居,能再度鞏固那份親密。而他太太顯然把這視為宣布分手意圖的時機。
「『亞辛,』她對我說,『你不需要為了我而從漢諾瓦搬回來。你在那兒明明過得很好,有一份很棒的工作,而我不知道我們兩個繼續在一起還有沒有意義……亞辛,我要跟你分手。』」
亞辛.布魯克斯搖搖頭,無法理解妻子有如晴天霹靂般向他宣告的事。
「我實在無法理解。我們過得那麼好,不久之後我們就又能在一個屋簷底下生活,卻發生了這種事!」
不幸就由此展開。亞辛.布魯克斯從未想過離婚這種事也可能發生在他身上,完全沒有過這個念頭。婚姻的這種發展與他的人生計畫不符。除了他所表達的源自基督教信仰的道德考量之外,我也感受到亞辛.布魯克斯在情感上無法理解怎麼可能有人會玩這種更換伴侶的遊戲,這可是涉及結束一段嚴肅的關係,一段經由婚姻聖禮而神聖化的關係。此外,他傾向於把自己的標準視為舉世通用的原則應用在所有人身上,雖然他自己的標準十分崇高。因此在這個可靠、勤奮、忠實的人身上也帶有一絲嚴峻,有可能會使和他共同生活的人漸漸感到不滿。
在做精神鑑定時,我總是等到已經略微談過一些主題,使鑑定人習慣談話情況以後,才會談起對方被控犯下的罪行。我首先和亞辛.布魯克斯談論他第一次試圖自殺的事。他說想到英格麗要離開他令他無法忍受,彷彿有人從他體內扯下了一個內臟,而他忍受不了那份痛苦。因此他對接下來所做的幾次心理治療也都不滿意,認為這些治療簡直是荒謬。治療他的心理醫師勸他接受分手這件事,可是對亞辛.布魯克斯來說只有一條路可走:設法挽救他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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