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J.K.羅琳奪小說大獎!洛勃森新作《看穿謊言的女孩》
邁可‧洛勃森(Michael Robotham)原是資深記者,一九九三年他辭去記者工作,靠著當幽靈寫手維生。二○一五年,洛勃森後來以本名發表的獨立作《死活不論》擊敗史蒂芬‧金、J.K. 羅琳等強敵,勇奪英語系犯罪小說界的最高榮譽──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金匕首獎,五年後,他更以《看穿謊言的女孩》二度拿下金匕首獎,讓他和米涅・渥特絲和約翰・勒卡雷一樣,成為極少數能兩次榮獲金匕首的「殿堂級」作家。《看穿謊言的女孩》描繪倖存於弒親滅門悲劇的犯罪心理學家,借助一名冷酷暴戾卻能揭穿所有謊言的問題少女,協力辦案的故事,文筆優美而令人心痛。(編按)
文/邁可‧洛勃森(Michael Robotham)
「哪一個是她?」我問道,身子倚近觀察窗口。
「金髮,穿寬鬆毛衣,獨自一人坐著的。」
「你不打算告訴我,為什麼我要來這裡嗎?」
「我不希望影響你的判斷。」
「我要判斷什麼?」
「仔細觀察她就好。」
我再度望向那群青少年,當中有男有女,大部分都穿著牛仔褲和長上衣,拉下袖子藏起各種自殘留下的傷痕。艾薇.寇梅克屈膝貼著胸前,似乎對地板缺乏信任。她悶悶不樂地撇嘴,面貌清秀,可能是十八歲也可能十四歲,還不算是個女人,但也並非即將揮別童年的小女孩。在她身上有某種超越年齡與永恆的特質,彷彿她經歷過人生谷底而倖存。濃密的睫毛下有著一雙棕色眼眸,漂染過的頭髮剪成參差不齊的鮑伯頭,她雙手握拳抓著毛衣的衣袖,撐開的領口露出下巴線條下方有一塊紅色的痕跡,可能是吻痕或指印。
亞當.格斯里站在我身旁,凝視艾薇的模樣彷彿她是特懷克羅斯動物園新來的住客一樣。
「她為什麼在這裡?」我問。
「她這次被指控嚴重攻擊,用半塊磚頭打斷別人的下巴。」
「這次被指控?」
「她之前有過一些。」
「多少?」
「少到我數不出來。」
他可能想展現幽默,或者他是在故意裝傻。我們在朗弗德感化院,這是位於諾丁罕一間看管嚴密的兒童收容所,格斯里是這裡的常駐社工,穿著牛仔垮褲、軍靴和橄欖球衫,竭盡所能地想融入他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能同理青少年犯罪與衝突的人,而非是個薪水過低、有妻子、房貸和兩個孩子的低階公務員。我們讀同一所大學,曾一起住校,不算是好友,比較像是點頭之交。
「你準備好了嗎?」
我點點頭。
我們走進房間,拿了兩張椅子坐了下來,加入圍坐成一圈的青少年,他們有些人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們,有些則興致缺缺。
「我們今天有一位訪客。」格斯里說。「這位是賽勒斯.海文。」
「他是誰?」其中一個女生問。
「我是一位心理學家。」我回道。
「又來了!」同一位女生一臉厭惡地說。
「賽勒斯是來視察的。」
「視察我們還是視察你?」
「都有。」
我觀察艾薇的反應,她面無表情地望著我。
格斯里翹起二郎腿,褲腳上移到小腿處,露出無毛的蒼白腳踝。他是個樂觀的胖子,在開始之前先摩擦雙手,似乎在期待即將迎來的樂子。
「我們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告訴賽勒斯你的名字,來自哪裡和為什麼在這裡。誰想當第一個?」
沒人回話。
「雅蘭娜,不如由妳先開始吧。」
她搖搖頭。我的位子就在艾薇的正對面,她知道我正在看她。
「荷莉?」格斯里問。
「不了。」
「艾薇?」
她沒有回應。
「很高興看到妳今天多穿一點衣服了。」格斯里說。「妳也是,荷莉。」
艾薇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是合理的抗議,我們是在反抗以白人男性主導的勞改營裡,對於階級與性別長久以來過時的定見。」荷莉辯解,愈說愈激動。
那隻泰迪熊傳到了蕾芭手上,她來自諾丁罕,身形瘦得駭人。她曾經把嘴唇縫起來,因為她的父親想逼她進食。
「他逼你吃什麼?」另一位女生問道,她胖到大腿把雙膝分得很開。
「食物。」
「哪種食物?」
「生日蛋糕。」
「妳是白癡。」
格斯里插口道:「蔻蒂莉亞,請不要批評別人,妳要拿到熊才能發言。」
「那就把熊給我啊。」她一邊說一邊把熊從蕾芭的腿上搶走。
「嘿!我還沒說完。」
兩個女生開始扭打,格斯里出面制止,不過蕾芭也忘了她原本想說什麼了。
於是那隻熊現在在另一人的腿上。「我叫蔻蒂莉亞,來自里茲,只要有人讓我不爽,我就會反擊,你知道,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妳會生氣?」格斯里問。
「對。」
「什麼樣的事情會讓妳生氣?」
「有人罵我胖的時候。」
「妳是很胖。」艾薇說。
「他馬的閉上妳的嘴!」蔻蒂莉亞跳起來大吼,她的體型是艾薇的兩倍。「妳再說一次看我揍不揍妳。」
格斯里此時已經站在她們兩人中間。「艾薇,道歉。」
艾薇露出甜笑。「蔻蒂莉亞,抱歉我說妳胖,我想妳是瘦了,妳看起來絕對是形銷骨立。」
「那是什麼意思?」她問。
「瘦得要命。」
「滾!」
「好了,都不要吵了。」格斯里說。「蔻蒂莉亞,妳為什麼到這兒來?」
「我太早熟了。」她回道。「我大概十一歲就失去童貞。我和男人、女人都睡過,也吸過很多大麻。我十二歲就吸海洛因,十三歲吸冰毒。」
艾薇翻了個白眼。
蔻蒂莉亞瞪了她一眼。「我媽叫警察抓我,所以我試圖用地板清潔劑毒死她。」
「為了懲罰她?」格斯里說。
「也許吧。」蔻蒂莉亞說。「你知道,這比較像是一場實驗,我想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結果有成功嗎?」奈特問。
「沒,」蔻蒂莉亞回道。「她說那碗湯的味道怪怪的,所以沒喝完,最後那只讓她嘔吐,就這樣而已。」
「妳應該用附子草的。」奈特說。
「那是什麼?」
「是一種植物,我聽說有個園丁因為摸到它的葉子就死了。」
「我媽不喜歡園藝。」蔻蒂莉亞說,完全擺錯重點。
格斯里接著把泰迪熊傳給艾薇。「該妳囉。」
「不要。」
「為什麼?」
「我的人生細節無關緊要。」
「不是這麼一回事。」
艾薇嘆了一口氣,身子傾向前,前臂搭在膝上,用雙手擠壓那隻泰迪熊。她的口氣變了。
「我的父親是一位不斷自我精進的糕點店老闆,患有輕微猝睡症和有雞姦傾向。我的母親是一位十五歲的法國娼妓,她叫克蘿伊,有蹼足……」
我笑了,大家都看著我。
「那是《王牌大賤諜》裡的台詞。」我解釋道。
更多空洞的眼神望著我。
「就是那部電影……麥克.邁爾斯演的……邪惡博士。」
還是沒人回應。
艾薇忽然用嚴肅的蘇格蘭腔說:「要事第一,廁所在哪裡?我要拉出來了。」
「肥霸。」我說。
艾薇笑了。格斯里對我很不滿,好像我在惹事生非一樣。
他點另一個青少女說話,她的頭上有一縷藍髮,耳朵、眉毛和鼻子都穿了環。
「瑟琳娜,妳為什麼在這裡?」
「說來話長。」
抱怨聲四起。
瑟琳娜開始描述她的人生歷程,她十六歲到美國當交換學生,當時在俄亥俄州和一個家庭同住,那個家裡有個因謀殺入獄的兒子。每兩週他們都逼瑟琳娜去探訪他,還要她穿上最性感的服裝,短裙、低胸上衣。
「他當時在玻璃的另一端,他爸爸一直要我身子往前靠,給他看我的胸部。」
艾薇朝臂彎打了個噴嚏,短促又用力地呼氣聲聽起來很像在說「狗屁!」。
瑟琳娜怒瞪她,不過繼續說自己的故事。「有一晚我在睡覺,那個爸爸進我的房間強暴我。我太害怕,不敢告訴我的爸媽也不敢報警。我一個人在國外,離家十萬八千里。」她望向大家,尋求同情。
艾薇再度打噴嚏,發出相同的音調。
瑟琳娜試圖對她充耳不聞。
「回到家,我開始產生問題,酗酒,也拿刀割自己。我爸媽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那位醫生一開始對我很好,可是後來又想強暴我。」
「鬼扯一通!」艾薇說,厭惡地大聲說。
「我們在這裡不會評斷別人。」格斯里警告她。
「可是她在胡扯。如果要說謊,那分享還有什麼意義?」
「去妳的!」瑟琳娜吼道,對艾薇比中指。
「來啊!」艾薇說。
瑟琳娜跳起來。「妳是怪胎!大家都知道。」
「請坐下。」格斯里說,想把兩人分開。
「她說我是他媽的騙子。」
「我沒有,」艾薇說。「我是說妳是他媽的瘋女人騙子。」
瑟琳娜屈身彎到格斯里的手臂下,接著忽然往前衝,把艾薇打下椅子。兩人在地上扭打,不過艾薇一邊閃避拳頭似乎一邊在笑。
警鈴響起,一群警衛衝進團體治療室,把瑟琳娜拖走。其餘的孩子們被命令要回他們的房間,除了艾薇之外。她拍拍身上的灰塵,手摸一下嘴角,用大拇指和食指擦去嘴角的血痕。
我給她一張衛生紙。「妳還好嗎?」
「我沒事。她出拳像小女孩一樣。」
「妳的脖子怎麼了?」
「有人想勒死我。」
「為什麼?」
「我長得討人厭。」
我拉一張椅子過來,示意要艾薇坐下來。她照做了,翹起二郎腿時露出腳踝上的電子追蹤器。
「妳為什麼要戴那個?」
「他們認為我想逃走。」
「妳想嗎?」
艾薇舉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發出「噓」的一聲。
「一逮到機會就逃。」
格斯里在一間名叫「鐵人」的酒吧和我碰面,酒吧的名稱取自附近的史丹頓鐵工廠,那間工廠在幾年前關閉了。他坐在酒吧高凳上,雙肘之間有個空啤酒杯,他正看著酒保幫他再倒一杯啤酒。
「你常來這個酒館?」我一邊問一邊在他旁邊坐下來。
「是我逃離一切的地方。」他回道,圓胖蒼白的手指上戴著一只三環婚戒。
酒保問我想喝點什麼,我搖搖頭,格斯里對於得自己獨飲顯得有點失望。
「你看起來狀況不錯。」我說謊。「婚姻生活怎麼樣?」
「棒呆了。超讚。害我變胖。」他拍了拍肚子,說:「你應該試試看。」
「變胖?」
「婚姻生活。」
「孩子們好嗎?」
「像野草一樣猛長。我現在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一個八歲一個五歲。」
我想不起來他老婆的名字,不過記得她是東歐人,講話口音很重,結婚禮服看起來就像做得亂七八糟的手工藝品。格斯里是在倫敦的英語語言學校裡兼職時認識她的。
「你覺得艾薇怎麼樣?」他問。
「她很有魅力。」
「她是那種人。」
「哪種人?」
「能看出誰說謊的人。」
我忍住不笑出聲,他看起來有點惱怒。
「你也看到她的樣子了,有人說謊的時候她都知道,她是真正的測謊奇才,就像你寫的那樣。」
「你讀過我的論文?」
「每一字一句都拜讀了。」
我苦笑。「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有在市面上出版。」
「而我的結論是,真正的測謊奇才在這世上並不存在。」
「不是,你說那些人只占人口的極少部分,也許五百人之中只有一人,而且其中能力最強者有百分之八十的準確率。你也寫到只要不受情緒的干擾,或對目標物很熟悉,會有人能發展出更強的技能,那些人可以達到更高階的判讀力。」
我的天啊,他還真的讀了!
我想結束這段對話,告訴格斯里他錯了。我花了兩年的時間研究這世上真正的測謊奇才,閱讀文獻、從研究報告中探詢,也測試過超過三千位自願者。艾薇.寇梅克要當真正的測謊奇才還太年輕了,通常他們都是中年人,或年紀更長,是一些能發揮自身從某些職業累積經驗的人,例如偵探、法官、律師、心理學家或特勤局探員。青少年都忙著照鏡子或看手機,根本無法見微知著,無法從人們臉部表情極度細微的改變、肢體語言或說話的語調等枝微末節探知一二。
格斯里在等我回應。
「我想你誤會了。」我說。
「可是你也親眼看到她這麼做啊。」
「她是個非常聰明、喜歡控制別人的青少女。」
格斯里嘆了一口氣,兩眼發直地望著半空的酒杯。
「是她害我變這樣的。」
「什麼?」
「酗酒。醫生說我的身體年齡是六十歲,我有高血壓、心臟周圍有一圈脂肪組織,肝也處於硬化邊緣。」
「為什麼這是艾薇的錯?」
「每次我和她談過後,我都想蜷起身體啜泣。今年稍早我請了兩個月的假,是壓力假,可是根本沒用。現在我老婆威脅要離開我,除非我答應去婚姻諮商。這件事我誰都沒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艾薇知道。」
「她怎麼知道?」
「你覺得呢?」格斯里沒等我回應就繼續說:「相信我,賽勒斯,她可以判斷出別人是不是在說謊。」
「即使真是如此,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你找我來。」
「你可以幫助她。」
「怎麼幫?」
「艾薇向法院申請釋放,可是她還沒做好離開朗弗德感化院的準備。她有閱讀障礙、反社會傾向、具有侵略性。她沒朋友,從來沒有人探視過她。她對她自己和他人而言都是個危險因子。」
「如果她滿十八歲了,那她的確有權利往前走。」
格斯里猶豫了一陣,扯了扯衣領,把領口往脖子外拉。
「沒人知道她的真實年齡。」
「什麼意思?」
「她沒有出生證明。」
我眨眼看他。「一定會有某種紀錄,醫院的檔案、接生者的報告、學校註冊資料……」
「沒有紀錄。」
「不可能啊。」
格斯里停下來喝完他的啤酒,向酒保示意再一杯,接著用氣音對我說:「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是高度機密,這是祕密,你不能對任何人透漏。」
這讓我想笑,因為格斯里是有史以來最不像間諜的人。
「賽勒斯,我是認真的。」
「好吧好吧。」
他的啤酒送到了。他把那杯酒放到厚紙杯墊中間,等著酒保走到聽不見我們對話的地方。
「艾薇就是箱子裡的女孩。」
「誰?」
「天使臉女孩。」
我立刻聽懂他所指為何,但還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啊。」
「就是她。」
「可是那是……」
「六年前。」
我記得這件事。有個女孩被發現在北倫敦一棟房子的密室裡過活,估算她是十一或十二歲,但體重甚至比小她一半歲數的孩童還輕。她有著一頭亂髮、圓睜的雙眼,宛如野生動物,比起人類更像是野獸,簡直像是由狼群養大的孩子。
她的藏身處距離警方發現的腐爛男屍只有幾呎遠,那名男子是在一張椅子上被施以酷刑而死。那女孩伴著屍體過活好幾個月,她溜出去偷食物吃,並把食物和關在花園狗屋裡的兩隻狗分享。
那些第一手影像迅速傳遍世界,影像中有一位下了崗位的特種警察抱著一個小孩步出醫院大門。那女孩不讓其他人碰觸她,唯一開口說的話是要食物吃,還有詢問那些狗是否安好。
護理師稱她為天使臉女孩,因為她們總得取個名字稱呼她。有關她被囚禁的細節佔據新聞版面長達好幾週,大家都滿腹疑問:她是誰?她從哪裡來的?她如何活下來?
格斯里在等我跟上。
「她的身分始終是個謎。」他解釋道。「警方試過各種方法,尋找失蹤人口檔案、驗DNA、照骨骼X光、同位素測試……她的照片傳遍世界各地,但依然沒有任何結果。」
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憑空出現,沒有出生證明、毫無過去的生活軌跡?
格斯里繼續說。「她受法院監護,法院給了她一個新名字──艾薇.寇梅克。內政大臣新增了39條款,禁止任何人揭露她的身分、所在地或拍攝她的照片及影片。」
「誰知道這件事?」我問。
「在朗弗德感化院,只有我知道。」
「她為什麼在這裡?」
「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我不懂。」
「她曾被安置在很多不同的寄養家庭,可是她要不就是逃走,要不就是被送回來這裡。她有過四位個案工作者、三位心理學家,和天知道幾位社工,我是僅存的一位。」
「她的心智狀態如何?」
「從巴特札到溫斯洛的每個心理測驗都通過。」
「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我在這裡。」
格斯里啜了一口啤酒,眼睛掃視酒吧。
「就像我說的,艾薇受法院監護,意思是最高法院會為她的福祉做出所有重要的決定,而當地政府則掌控她的日常照護權。兩個月前,她請求被認定為成年人。」
「如果她被認為年滿十八歲,那她絕對有權利。」
格斯里神情帶點哀傷地看著我。「她對自己和他人而言都是危險人物。如果她的訴願成功……」他打了哆嗦,無法把這句話說完。「想像看看,要是你擁有她的能力。」
「你把她形容得好像她有超能力。」
「這是超能力啊。」他認真地說。
「我認為是你太誇張了。」
「她馬上就注意到你了。」
「觀察力敏銳不代表這個人就是人體測謊機。」
他揚起眉毛,彷彿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你是想找藉口,把她推給我。」
「樂意之至。」他說。「不過那不是真正的原因,我是真的覺得你可以幫助她,其他人都失敗了。」
「她有沒有說過自己經歷過什麼?我是說在那間屋子裡的時候。」
「沒有。根據艾薇所言,她沒有過去,沒有家人,也沒有記憶。」
「她故意不去想那些事。」
「也許吧。在此同時,她不停說謊、混淆視聽,給別人造成陰影和誤導別人。簡直是噩夢。」
「我不覺得她是測謊奇才。」我說。
「那好吧。」
「你可以給我看什麼資料?」
「我會把資料拿給你,有些先前的資訊已經被編輯過,以保護她的新身分。」
「你之前說艾薇把某人的下巴打斷,那人是誰?」我問。
「是一位男性工作人員,他在艾薇的房裡找到兩千鎊。他以為這筆錢一定是艾薇偷來的,想把它沒收,說要把這筆錢交給警方。」
「後來發生什麼事?」
「艾薇知道他在說謊。」
「她從哪裡弄來這筆錢?」我問。
「她說她玩撲克贏來的。」
「有可能是這樣嗎?」
「是我的話,我不會跟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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