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a Jung Li/禮崩樂壞的世界,開台直播吧!

Vtuber仁子與中之人孔子。《Vtuber孔子》© Raiyu/CCC追漫台
Vtuber仁子與中之人孔子。《Vtuber孔子》© Raiyu/CCC追漫台

假如你突然穿越到古代,會先用現代知識大賺一筆,還是吟詠國文課背過的詩詞?許多穿越型娛樂作品,已為我們指出成名致富的方向,但如果是古代人來到現代,該如何運用聰明才智生存下來呢?

去年爆紅的網路《Vtuber》,描寫的即是孔子與弟子顏回在森林裡迷路,竟然來到了現代的故事。被後世稱為至聖先師的他,會怎麼看待這個時代的民眾?

無人傾聽一個老頭的聲音

在漫畫家Raiyu筆下,活在兩千多年前的孔子,不免先被滿街奇裝異服給嚇壞,接著又因為遇到販賣愛心筆的小孩,感嘆起人情涼薄。

眼看世界禮崩樂壞、慾望橫流,孔子不改其志,堅定宣揚儒學,但世道變化太大,根本無人傾聽一個老頭的聲音。挫折時,孔子發現螢幕上活躍的VTuber,訂閱人數居然高達春秋時代一個國家的人口數,便決定成為VTuber,用虛擬形象繼續傳道解惑。

VTuber又稱虛擬實況主,是以虛擬人物形象進行直播或拍攝影片的影音創作者。虛擬外表稱為「皮」,操作者則稱為「中之人」,透過攝影機或動作捕捉裝置,將中之人的動作表情對應到畫面上的皮。

為了吸引用戶,顏回幫孔子找到一名繪師,想畫一套斯文書生的皮,對方卻交稿出時下流行的萌系女孩。在繪師堅持維持創作精神之下,孔子只好將之命名為「仁子」,以萌系造型出道。然而,第一次開台直播,朗誦古文的內容太沉悶無趣,嚇跑了大量觀眾,幸好在顏回的幫助下,孔子想起與弟子的互動模式,加上「仁子」可愛外表與古板性格的反差,陰錯陽差樹立起新的形象,大受歡迎。

召喚國文課本的共同記憶

除了古今衝突,《Vtuber孔子》也運用大量宅文化和網路迷因梗,讓劇情笑點不斷。比如孔子在直播時請粉絲們分享自己的志向,期待看見過去「盍各言爾志」那樣師徒談笑風生的溫暖交流,卻收到各種「阿姨我不想努力了」、「想被石油王包養」、「好想中樂透」的現代躺平志向。

孔子不是近年娛樂作品中第一個穿越到現代的古人。2019年開始連載的日本漫畫《派對咖孔明》,就描寫孔明來到現代日本,運用才智謀略,幫助女孩月見英子圓夢成為歌手,後來改編動畫和真人影劇,再度引起數波熱潮。

繼日本的《派對咖孔明》,台灣的孔子成為VTuber,雖採相似的「古穿今」形式,笑料部分更著重在虛擬實況主間的文化,而溫馨感人的情節,則穿插在孔子與各種奇葩實況主的搞笑劇情中,透過現代社會反思自己追求的理想。隨著劇情發展,其他實況主紛紛找上仁子合作拍片,在他們的言行中,似乎能看見道家、墨家及法家等思想家的影子。《Vtuber孔子》並不深入探討這些思想,但是清靜無為、兼愛非攻、以法治國等文史課本裡,讀者都曾背誦過的關鍵字,儼然形成台灣讀者的共同記憶,在閱讀過程被召喚出來。

《Vtuber孔子》在網路爆紅時,網友接力提出諸子百家及七十二弟子成為實況主的奇想設定。讀者對漫畫的濃厚興趣,除了因著各種反差的神來一筆,也出於集體對這段知識相對的熟悉,令孔子跳脫課本裡嚴肅而遙遠的刻板印象,讓人在觀看之餘,也能投射自己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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