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光文 ／你的土撥鼠是什麼？

「我明明知道要認真，可是就是沒辦法專心。」

「我愈讀愈慌，好怕又跟會考一樣，但愈緊張愈讀不下。」

隨著學測逼近，很多孩子過來找我聊天。很有默契地，這樣的對話重複出現。這些孩子因為太過在意，而變得患得患失，看著他們，不要說無法發揮真正的實力，再這樣下去，可能「事故」來得比「故事」更早。

土撥鼠變成兔子

我記得《底層邏輯》的作者劉潤說過一則故事：有三隻獵犬追捕一隻土撥鼠，走投無路的土撥鼠鑽進了樹洞，樹洞只有一個出口。突然間，從樹洞鑽出了一隻兔子，飛快地爬上了一棵大樹，但兔子在樹上可能太緊張了，一不小心沒站穩，掉下來正好砸暈了正仰頭看的三隻獵犬，最後兔子就順利逃脫了。

這則故事哪裡不合理？

學生通常會說：「兔子不會爬樹；一隻兔子不可能同時砸暈三隻獵犬。」這則故事雖然沒有邏輯，但還是有少數人能說出最重要的那個「關鍵」。

最重要的關鍵是什麼？

因為熱愛而發光發熱

再舉個例子，我有一件帽T很好看，是學生會出的紀念T。但其實剛拿到時，很討厭它，因為比我想像中厚很多，而拿到時正值夏天，以台南的天氣，我原以為這件衣服可能會終老在我的衣櫃裡。正心想為什麼不做正常厚度的、為什麼要做得這麼厚重，結果到了寒流時節，我發現它很好穿，而且也好看。

現在的高中生必須學習很多科目，所以也經常花大部分時間彌補自己的弱點，可是到了大學後，就可以把大部分時間，放在長處上。所以很多同學或許高中不出色，但我們都可以預想得到，他大學以後，很可能可以找到適合的領域，因為熱愛而發光發熱。就像這件帽T，遇到了寒流，在我眼中就非常出色。

你當前的人生目標是什麼？

回到一開始三隻獵犬的故事，最重要的問題是：土撥鼠到哪裡去了？

土撥鼠就是「一開始的目標」。很多人面對複雜多變的環境，常常走著走著就忘了自己為何出發。問自己：你的土撥鼠是什麼？是大學學測嗎？是考上一所能力所及、最頂尖的大學嗎？應該不是吧。

你的目標應該是更棒的人生。

在這個人生目標下。學測成績、好科系，當然很重要。但絕對不是「唯一重要」。或許你想問：「現階段的目標不就是學測成績嗎？」「若努力這麼久而考差了，不就是努力都白費了嗎？」

不是的。你的目標應該是「對得起自己」，該關注的不是分數高低，因為有太多不可控因素。當你關注分數，便會焦慮，如果關注的是學測結束後，能不能驕傲地告訴現在的自己：「我對得起自己，我一直沒有放棄。」這就是可以控制的，有時候人生賭的就是一個「不遺憾」。

至於所謂的「努力都白費了」，看過這麼多孩子，我認為「所有的努力都不會讓你失望，只有期待立即的回饋才會」。

調整一下關注的角度，放下期待去相信、去努力，總有一天一定會感謝那個不知道怎麼辦，卻依然傻乎乎努力的自己。

●摘自時報出版《請不要優先選擇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