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戰到烏金傳說:漫畫《救救烏魚王》3大創作靈感關鍵字

(圖:《集合!RENDEZVOUS 救救烏魚王》書籍內頁)
(圖:《集合!RENDEZVOUS 救救烏魚王》書籍內頁)

救救王》中,海戰之後,依依不捨的主角吳志成期待與烏魚們再次相見。海戰雙方(閩族人和與紅蘭人)在上的原型,是十七世紀在臺灣西南沿海一帶相遇的閩粵漁人和尼德蘭人。如果回到十七世紀,我們也確實會看到:每年冬至前後,臺灣西南沿海出現許多漁船。

這些來自閩粵的船,為什麼要大老遠地駛到臺灣西南部的水域呢?在往下看以前,我們先把三個關鍵詞放在心上。它們是:洋流、洄游、烏魚子

洋流與洄游

先講洋流。臺灣島附近,常年存在著被人們稱為黑潮(the Kuroshio,源於日文的くろしお)的暖流。黑潮來自溫暖的南方,在臺灣的南端分成兩股,一股從臺灣東部外海往北流,另一股從臺灣西部外海往北流。

(圖:《集合!RENDEZVOUS 救救烏魚王》書籍內頁)

然後是洄游——包含烏魚在內的各種魚類,會結伴移動到離原本所在地遠遠的水域。以年年游經臺灣的烏魚來說,是從相對寒冷的北方往相對溫暖的南方逆流而游,不是逆流而上喔,而是循著溫度前進,前進的方向與黑潮的流向相反。

(圖:《集合!RENDEZVOUS 救救烏魚王》書籍內頁)

早年居住臺灣西部沿海的漁民,又將烏魚稱為「信魚」,因為牠們時間一到,就會出現在海面上,是群「守信」的魚。(圖:國家文化記憶庫)

於是,東亞海域的烏魚橫越臺灣海峽,游到覺得合適的地方(也就是臺灣西南沿海)繁衍下一代。漁人就在這裡捕捉牠們。雌性烏魚肚子裡滿滿的卵,被加工成馳名的物產——烏魚子。

(圖:《集合!RENDEZVOUS 救救烏魚王》書籍內頁)
烏魚子,顧名思義,乃是指烏魚的魚卵。(圖:國家文化記憶庫)

不同文化的碰撞

閩粵漁人年復一年的捕魚習慣,在聯合東印度公司(VOC)的尼德蘭人到來以後,受到影響。尼德蘭人先是規定漁人必須向公司申請執照並繳納稅金,而後阻止閩粵漁人住在臺灣和原住民有所接觸,後來更進一步禁止漁人進入烏魚主要漁場之一的下淡水溪(今天的高屏溪)流域捕魚。

為什麼尼德蘭人採取的限制越來越嚴格呢?根據尼德蘭人的記載,其中一個原因,是閩粵漁人在捕魚時,會對魚下毒,也會用工具將魚群一網打盡,而尼德蘭人想要阻止這樣的事發生。

(圖:《集合!RENDEZVOUS 救救烏魚王》書籍內頁)

話說回來,尼德蘭人吃烏魚嗎?從聯合東印度公司臺灣長官諾易茲(Pieter Nuyts,是大航海時代一個發生在臺灣與日本之間的事件「濱田彌兵衛事件」的當事者)給上級的報告裡,我們得知:如果收到烏魚,他們會吃,但不太喜歡。對他們來說,魚刺實在有點太多。看來,劇情中紅蘭人在面對亞尼瑪準備的烏魚料理時的反應,頗有幾分真實呢!

如何搭建史料、文字和畫面之間的「魔法橋梁」

大家可以輕鬆且自然的欣賞漫畫,都有賴於功力高強的分鏡,分鏡老師會將編劇的文字,轉化成圖像思考的邏輯,若能用圖畫傳遞的故事,台詞便可稍作精簡,其中的眉角像是,角色視線的引導,與觀眾的視覺焦點有關;狀聲詞和背景的動作線條,能強化角色的狀態;或者運用分格畫面的構圖,可以切換不同的視角,以及動作的連貫,就像是電影一樣。

舉例來說,下圖是主角吳志成進入朗德芙方塊後,半推半就和小海見面的場景。透過背景的貓咪圖章,提示了這個尷尬又呆萌的情境,吳志成表面上接下任務,但心中暗自害怕對方是怪物,究竟要怎麼幽默化小海的強人所難,最初老師是在兩人手旁寫上「搖~搖~」,而後經由編輯部討論後,則修改成搖晃的動作線,在視覺上又更直接有張力了。

(圖:集合!RENDEZVOUS 編輯部製)

另一張圖,則是吳志成因取得手槍,而突然變身成神槍手的橋段。此圖背景是用漸層朦朧的網點,來提示吳志成內心的徬徨,方才神勇擊倒敵人的他,卻因不適應用槍,而判若兩人。此外,吳志成還不受漫畫框的限制,超出格子,視覺因而聚焦在他身上。在第一稿中,他只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但在第二稿時,老師增加了手邊的動作線,手掌便活靈活現地顫抖起來,大家可以比對看看,這些修改是不是既有效又細節呢?

(圖:集合!RENDEZVOUS 編輯部製)

漫畫製作背後-嚴謹的考據

最後,由於《救救烏魚王》是以烏魚捕撈為題材,出現一段「史上最巨大烏魚」被拍賣的情節,到底在人類的漁業史上,是否真有這樣的烏魚,可以從漁民的經歷得知。一般來說,放養在養殖池裡的烏魚稱為「烏仔魚」,它們體型較小。而那些在海裡捕獲的烏魚則體型較大。

漫畫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烏魚(圖:《集合!RENDEZVOUS 救救烏魚王》書籍內頁)

烏魚魚體圓而長,頭部略扁而尾部稍側扁。普通的成年烏魚可長達70公分,適合捕捉的體長約為50至60公分,而烏魚的最大尺寸可以達到驚人的120公分,差不多是七~八歲孩童的身高了!

作者:魚類生態與演化研究室。典藏者: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博物館動物標本館 。圖片來源:《臺灣魚類資料庫》

在製作過程中,編輯部和漫畫家也仔細討論過,烏魚的形狀,和它與人物的比例關係,一般而言,雌魚的體型較大,頭部也較寬闊;而雄魚則體型較小,頭部較尖細。大家可以想像一下,若這條漫畫的烏魚放在現實,是不是難得一見的大烏魚呢!

●本文由澄波藝術文化授權琅琅悅讀刊登,想瞭解更多《集合!RENDEZVOUS》010:救救烏魚王 內容,歡迎至琅琅書店查詢閱讀,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書名:集合!RENDEZVOUS:0010救救烏魚王
作者:Rendezvous Studio
出版社:澄波藝術文化有限公司/紅螞蟻圖書
出版時間:2024/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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