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其實有跡可循！不安年代下，如何辨別身邊「危險警訊」？

文／蓋文．德．貝克（Gavin de Becker）

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隻小鳥不可能比牠自己的影子先到達地面

雖然人與人之間的共通處要大於相異處，不過，你總可以碰到一些行為方式和觀察事情的方式跟你大異其趣的人。比方說，有些人就從來不會被良心所左右，也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立場。發生在公司會議室裡這叫失職，發生在路上我們稱之為犯罪。不顧良心跟同理心而行動則是跟精神變態者有關的一個特徵。在《喪盡天良》（Without Conscience）這本富有洞察力的書中，羅拔．赫爾（Robert D. Hare）為我們列舉了喪心病狂者的一些共同特徵：

．花言巧語和膚淺　　　　．容易衝動

．自我中心和喜歡誇大　　．需要刺激

．缺乏內疚和悔過心理　　．缺乏責任感

．喜歡欺騙和操縱　　　　．感情淡薄

很多預測之所以會落空，源於我們誤以為別人看事情的方式會和我們一樣。上述這一類羅拔．赫爾提到的人就不是這個樣子。想要成功預測這一類人的行為，你就得同時用你的眼光和他的眼光來看事情。用自己的眼光來看事情是一件再容易不過、也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但要從別人的眼光看事情，卻要經過學習。不過不用擔心，你本來就已經學會了。怎麼說？舉例來說，假設你現在要開除一個行為、個性和人生哲學都跟你南轅北轍的下屬，即使你跟他的差異再遠，你仍然不難知道，你開除他，他會怎麼想。

你會知道，他會不會認為你開除他有失公平；你會知道，他會不會認為你開除他的動機是出於報仇或歧視。特別是如果你跟他一起密切合作，你可以像他自己一樣背誦出對事件的觀點。儘管你不會同意他的觀點，但你仍然會知道他的觀點是什麼。預測人類行為就像從寥寥數語的對話中辨識出是哪本劇本。相信角色的行為肯定與該角色的立場觀點相符。假若該劇本忠於人性，那麼每個行為都會像在自然界中一樣，按照應有的方式進行。

一隻從天而降的小鳥不可能比牠自己的影子先到達地面；同樣地，一個人的暴力行為不可能先於他的衝動而出現，他的衝動也不可能先於引發衝動的事件而出現。每一個步驟都以另一個步驟做為前導。你不可能在買一把槍以前開它；你不可能在沒有想要買一把槍以前買它；你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想買一把槍……。總言之，在一個人拿著槍對別人扣扳機之前，我們有非常多的機會，可以憑自己的經驗設身處地去體會他的思想感受。

我可以用一種很多人都有過的經驗做為例子：趕飛機。根據你自己的經驗，你很容易就可以預測出一個趕飛機的乘客會有什麼樣的情緒和行為。他會慢慢閒晃嗎？他在辦登機手續時會和顏悅色地讓人插他的隊嗎？他會有興趣欣賞候機室的建築特色嗎？

我們之所以預測出趕飛機旅客的行為舉止，是因為我們對搭飛機這回事很熟悉；這麼說確實無誤，但反過來說，有些人會因為對暴力不熟悉所以覺得無法預測，但其實他們每天對非暴力行為的預測，其過程跟預測暴力行為別無二致。在《資訊焦慮》（Information Anxiety）一書中，沃曼（Richard Saul Wurman）告訴我們：「我們對每件事物的認識，靠的都是它們的反面：我們從日去認識夜，從失敗去認識成功，從和平去認識戰爭。」我們可以為沃曼的列舉再增加一條：「從安全去認識危險。」

如果一個婦女對出現在她家裡的一個陌生人（比方說家具店的送貨員）不覺得不自在時，就表示她的直覺已經做出了評估，而評估的結果告訴她，對方並沒有危險性。她的直覺會問許多問題，來完成評估。在我們進行意識層面的預測時，由於我們比較知道什麼是正常的行為，比較不知道什麼是異常行為，所以，我們不妨把我們認定的正常行為一一列舉出來，再就每一個正常行為列舉出它們的反面，這樣，要注意的是什麼，也就一清二楚了。這樣一種做法所依據的原理，我們稱之為「相反相成原理」（rule of opposites），它是一個有力的預測工具。

正常行為

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心無旁騖。

他尊重你的個人隱私。

站在離你適當的距離。

空檔時乖乖在一旁等候。

談的都是跟手邊工作有關的事情。

注意時間，快手快腳。

沒興趣知道屋裡還有沒有別人。

沒興趣知道待會兒有沒有人會來找你。

對你沒有投以不恰當的注意。

異常行為

他自願幫你做些他分外的事。

好奇，問東問西。

站太近。

隨意在屋內走動。

老逗你談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且喜歡作個人性的評論。

不在意時間，慢手慢腳。

打聽屋裡還有沒有別人。

打聽待會兒有沒有人會來找你。

盯著你看。

不單單是暴力行為，所有其他種類的人類行為，都可以透過「相反相成原理」來預測。

●本文摘自臺灣商務印書館之《恐懼，是保護你的天賦：暴力年代完全自救指南（求生之書經典重現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