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貿易 vs. 自由選擇:貿易逆差有損美國利益嗎?

美國總統川普矢言將於4月2日實施對等關稅,經濟學者仍質疑關稅措施能否對美國貿易逆差產生明顯作用。(美聯社;聯合報系資料庫)
美國總統川普矢言將於4月2日實施對等關稅,經濟學者仍質疑關稅措施能否對美國貿易逆差產生明顯作用。(美聯社;聯合報系資料庫)

●本文摘選自出版之《貿易戰爭:誰獲利?誰受害?解開自由貿易與保護主義的難解之謎》。👉 前往琅琅書店購買電子書,立即閱讀!

文/羅素.羅伯茲

貿易逆差有損利益嗎?

「戴夫,但是你怎麼看競爭的公平性問題呢?如果某個傢伙不允許我們的產品進入他的國家,我們為什麼要讓他的產品進入我們的國家?」

「如果你的敵人割掉了他自己的鼻子,你會出於公平也同樣割掉你自己的鼻子嗎?」

「什麼意思?」

書名:《貿易戰爭:誰獲利?誰受害?解開自由貿易與保護主義的難解之謎》
作者:羅素.羅伯茲
出版社:經濟新潮社/城邦文化
出版時間:2019年8月6日

「假如其他國家排斥美國商品,它們是在損害自己的利益,迫使本國人民為他們消費的商品支付不必要的高價,投入不必要的資源、人力、原材料和資本去生產那些它們本來可以低價從國外進口的商品。美國也應該把這樣的費用強加給它的人民嗎?」

「不能,但這總是不公平的。如果我們讓外國公司在這裡賣東西,它們也應該讓美國公司在它們那裡賣東西。」

「在我看來,這談不上是個貿易公平性的問題,而是一個理解偏差的問題。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一個國家排斥美國商品的?」

「我想它會徵收關稅或施加配額,或者它會採取一些更不易察覺的措施來妨礙進口。」

「好吧。那你又如何知道,整體來說,它對待美國商品是否公平呢?」

「我不知道。我會看看兩國貿易的整體型態。」

「如果我們想研究公平貿易,我們就必須在『美國有進口商品』的世界裡來探討問題。比如在二○○五年,法蘭克.貝茲從未擔任過總統的情況下,美國對中國在貨品與服務的貿易逆差總額超過了兩千億美元。美國的……」

「兩千億!有一個國家對我們的出口超過進口兩千億美元?那幾乎是美國經濟規模的一半哪,戴夫!」

「如果美國的經濟規模在二○○五年還是和一九六○年一樣,那將是如此。一九六○年美國的國內生產毛額是五千億美元。而在二○○五年,在一個貿易的世界裡,它是十二兆。因此兩千億看起來就沒那麼大了。整體而言,美國貨品與服務的貿易逆差在二○○五年是七千兩百六十億美元。」

「你怎麼可能對一個這麼龐大的數字如此無動於衷?那幾乎是一兆美元哪!這豈不是證實了我的觀點嗎?一定有些不公平的事情發生。」

「也許吧。我們不妨再仔細看看。明尼蘇達州一年從佛羅里達州進口多少橘子?」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少。」

「你認為佛羅里達州從明尼蘇達州進口多少橘子?」

「零個。」

「這不是不公平嗎,艾德?為了互惠起見,佛羅里達難道不應該從明尼蘇達進口相同數量的橘子嗎?」

「無稽之談,戴夫。明尼蘇達根本不產橘子。」

「但你知道它本來是可以種橘子的。它可以建個溫室,一年到頭給溫室加熱,而收穫許多橘子。毋庸置疑,明尼蘇達的橘子肯定價值不低。有人不禁會懷疑,佛羅里達的居民吃他們自己種的更便宜的橘子不就行了?但是這並不能阻止明尼蘇達的橘子生產商以公平貿易的名義要求佛羅里達的人吃明尼蘇達的橘子。或者更糟糕,他們會要求佛羅里達的橘子生產商在田裡使用空調,以保證兩者的公平競爭。」

「戴夫,這個例子太有誤導性了。你不能只看一種特定商品。」

「你說的對。但是這個例子可以讓我們看到,把貿易不對等與不公平劃上等號是多麼愚蠢。貿易本來就是不對等的。隨便挑出美國的某個州,比較它和美國其他州的貿易地位,你會發現不是逆差就是順差。這根本就和貿易過程公平與否無關。對美國整體上來講也是如此,讓美國與世界各國都具有相等的貿易量,這種想法不啻是痴人說夢。貿易的核心是專業化。」

「但是,美國從其他國家進口的總量大大超過了它們從美國進口的總量,而且差額達到了七千兩百六十億美元之多,那麼其他國家肯定是對我們施加了不公平的待遇。否則,我們的進出口量應該相抵才是。」

「好吧,現在讓我們舉個例子。在你的家鄉星星鎮,你經常到臨近的、華爾德.維金森開的雜貨店去買東西,對吧?」

「沒錯,戴夫。他是個大好人。只是有一點……」

「他沒有買史泰勒產的電視機。」

「對對對!戴夫,你太了不起了。」

「這不算什麼。他為什麼不買呢?」

「據他說,他太太不喜歡我們電視機的外殼顏色,說那顏色和家裡的裝潢色調格格不入。所以,他們家購買了我們的對手生產的電視機。我差點給氣瘋了。」

「但你還是經常光顧那家雜貨店,是吧?」

「當然了。他們的東西是全城最好的。」

「這就是說,你對華爾德有一個貿易逆差,你從他那兒購買的比他從你這兒買的多。即使他偶爾從你那兒購買一部電視機,你仍然處於貿易逆差狀態,因為你買的日用雜貨開支肯定比他花在電視上的支出大得多,是不是?」

「確實如此。」

「你有沒有為此而心中不快、整夜失眠呢?」

「沒有。」

「有趣的是,你其實並沒有在這種關係中受到損失,你只是存在一個貿易逆差而已,你得到的商品卻比他多。你們兩人的交易整體上來看是平衡的。」

「這怎麼說?」

「他每個月提供給你價值一百美元的日用品,你也同樣交給他價值一百美元的商品。但是,你給他的不是價值一百美元的電視機,而是等值的現金。這就等於華爾德從你的銀行帳戶裡取出這筆錢,隨心所欲地購買一百美元的商品。」

「這跟我們談到的美國貿易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美國人和外國人不僅交易貨物,也交易資產和現金。美國從其他國家進口商品時,外國人可以用得到的美元購買美國產品。但是,美元的用途不止於此。有時候,外國人會選擇保留那些美元。」

「不妙吧?這樣對我們的經濟就沒有刺激作用了。」

「艾德,你太太在華爾德的雜貨店購物時,一般是用支票結帳的,對吧?」

「當然。」

「如果華爾德覺得你們的支票樣式精美,於是決定不再把它們兌成現金,你覺得怎麼樣?假設他把你的支票一張張裝上鏡框,懸掛在辦公室的牆上?」

「我看他一定是瘋了。」

「如果這樣的話,你家裡的財政狀況會不會受損呢?」

「當然不會。這聽起來棒極了,好像我們在白拿東西一樣。」

「完全正確!如果他不再將你的支票兌成現金,這會不會損害星星鎮的經濟呢?」

「當然不會,戴夫。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會把這些錢花在其他商品上。」

「太棒了!艾德,你看,美國的情況同樣如此。當美國購買外國商品時,外國人收到的那些綠鈔票實際上等於對美國產品和服務的占有權利。如果外國人不把這些美元花掉而是存起來,那美國人可以享用的產品和服務就更多了。這可真是免費的午餐啊!當然了,如果外國人決定將手中的美元花掉,也不一定會花在產品和服務上,這就是美國出現貿易逆差的原因。」

「戴夫,這就讓我搞不懂了。他們為什麼不喜歡美國貨呢?」

「他們當然也喜歡,但有時他們更喜歡美國的資產,比如股票、土地、建築物等。」

「難道這種交易沒有包括在貿易餘額裡嗎?」

「沒有。這種資產交易是單獨計算的,叫做資本帳。因此,當美國處在貿易逆差狀態的同時,資本帳總是盈餘的。這意味著外國人投資購買的美國資產比美國人購買的外國資產要多,這樣的話,美國在商品貿易中肯定會出現逆差。」

「那麼,資本帳的盈餘可以和貿易逆差相抵了?」

「從會計原則來看,如果你考慮到國家之間的資金流動,可以說盈虧相抵。但你可能更想知道如此一來美國是否吃虧,對嗎?」

「正是。」

「簡而言之,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帳戶的盈虧上,可說是以偏概全,誤導大眾。千千萬萬的個人作出儲蓄多少、在哪裡投資、購買什麼東西的決定,貿易帳和資本帳都是這無數個決定的反映。舉個例子吧。人們傾向於把美國的貿易逆差歸咎於外國市場對美國產品的排斥。但是,更為合理的解釋是,外國人更喜歡購買美國資產。如果美國相較於世界上其他地方是全球投資的理想選擇,而外國人恰好儲蓄得夠多,那麼美國的貿易逆差幾乎不可避免。」

「但是美國可能年復一年都貿易逆差嗎?」

「許多人覺得憂心,因為他們以為美國的貿易逆差是透過借貸的方式──透過負債。負債就意味著你寅吃卯糧,而我們都知道,你不能永遠寅吃卯糧。總有被清算的時候。」

「聽起來是有點不妙。」

「也許吧,但事實並非如此。沒錯,有些外國人購買的美國資產是政府公債,用來支付美國政府的開支。但是大多數資產都不是政府負債。它們都是實實在在的房地產,以及美國有興趣進行擴張與改革的公司所發行的股票。有些資產是公司債,但這是美國公司用來支付新活動的方法,而不是寅吃卯糧的結果。資本公積(Capital Surplus)事實上是力量的象徵,表示美國資產相較於世上其他地方的風險而言,是良好的投資。」

「但是萬一那些持有美國資產或債券的外國人突然想要賣光他們的投資呢?那豈不是要毀了美國?那不是會威脅到美國的繁榮嗎?」

「但是為什麼外國人會想要賣掉自己原本覺得很吸引人的資產呢?唯有當美國發生了一些突發事件,讓外國人覺得自己的投資會有風險,才會出現這種狀況。但這時的出售就會是經濟問題的果,而不是因。而且在這種拋售的時刻,誰又會去買這些資產呢?價格將會大幅滑落,受到懲罰的還是那些外國的賣家。美國人不會受傷害。」

「好吧,戴夫。但是我一想到外國人收購和控制了那麼多美國資產,還是覺得有點緊張。」

「有這種擔心的人不止你一個。在美國奉行自由貿易政策的八○年代,外國人購買了很多美國的資產──房地產、政府債券和企業股票。日本人的資產收購行為尤其讓人擔憂。美國人害怕日本人會操縱這些資產來危害美國人的利益或者竊取利潤。比如說,日本人收購了紐約的亞岡昆飯店(Algonquin Hotel)。這家飯店在某種程度上是文化地標,因為三○年代時,一群知識分子常常到這裡來聚會並發表睿智的言論。」

「日本人要這家飯店做什麼?」

「他們把它夷為平地,在繁華的曼哈頓留下了一個大黑窟窿來懲罰美國人,並導致周邊地區的房地產價值大跌。」

「啊!」

「開個玩笑而已,艾德。日本人為這個資產付了一大筆錢之後,他們想盡可能地經營它來營利。他們沒有把它變成世界上最大的壽司餐廳或者是……」

「什麼是壽司?」

「生魚片。」

「感謝上帝他們沒那麼做。」

「當時,人們害怕他們建造一個超現代化的高科技飯店來迎合日本人的口味,但是他們卻決定恢復它在三○年代的恢宏風範。這是這個資產最有利可圖的用途。」

「我明白人們為什麼害怕日本人買美國的資產,因為日本人取代了原來的資產所有者而獲得全部利潤。」

「表面上看來似乎如此,但事實恰好相反。」

「別逗了,戴夫。如果日本人擁有它,他們就會從中獲利。還有什麼比這更簡單直接的道理?」

「別問我,艾德。你已經學過了『間接致富』的道理,好像不應該再用這種『簡單直接』的方式來思考問題喔。」

「我還沒習慣轉個彎想問題,但是我已經習慣了頻頻犯錯。還是聽你的吧。」

「假設你有一棵搖錢樹。」

「搖錢樹?」

「是的,它每年都結出滿樹的金錢。為了讓這個問題更容易理解,我們不妨想像一棵蘋果樹。畢竟,蘋果樹其實也就是搖錢樹,你只需賣掉水果換回錢就是了。」

「好吧。」

「現在你有一棵搖錢樹,上面結的是二十美元的紙幣。每年這棵樹都長出五張二十美元的紙幣,總共一百美元。當然,有的年份它的產量比平常多,你可以得到六張紙幣。收成不好時,你只能得到四張。但是平均起來一年五張,總共一百美元。有一天你決定把這棵樹賣掉,你會開價多少?」

「我不知道,戴夫。我對搖錢樹的市場行情不太了解。」

「其實你知道。讓我們把你的立場置換一下,假設你現在想買一棵這樣的樹。你打算出多少錢?」

「這棵樹能夠永遠存活嗎?」

「問得好。我們假設這棵樹只能活十年。」

「那我想我最多付一千美元。」

「為什麼?」

「如果這棵樹每年產一百美元,十年的話就是一千美元。如果我可以花不到一千美元買到這棵樹,我就賺了。除非我就喜歡盯著這棵樹欣賞,否則我不會出比一千美元更多的錢。」

「你接近正確答案了。你絕不會出比一千美元更多的錢。但假如你再多想一會兒,你會連一千美元都不願意出了。你的選擇是買還是不買這棵樹。假設價錢是一千美元,如果你不買這棵樹,你可以留著你的一千美元;如果你買了這棵樹,你可以在十年內每年收回一百美元。這兩種選擇是完全等價的嗎?」

「不一樣,我現在明白了。」

「為什麼不一樣?」

「連續十年每年收回一百美元比一千美元現金的價值要小。我可以把錢存入銀行賺利息而不把錢投資於這棵樹,十年後我可以拿回原來的一千美元還可以在十年中得到一些利息。所以如果這棵搖錢樹賣到一千美元還有人要買,可就不是明智之舉了。」

「沒錯。像我所描述的這種搖錢樹不能賣到一千美元。到底能賣到多少,要看人們在另一個同等風險的投資項目預期的利潤率。」

「很好,這很有趣,戴夫。但是這與亞岡昆飯店有什麼關係?」

「你看不出來嗎?和其他資產一樣,亞岡昆飯店本質上就是一棵搖錢樹。就像這棵樹一樣,它在一段特定的時間內提供收入流。這份資產的售價要視它將來的利潤而定。如果一個美國人要轉賣亞岡昆飯店,他的要價應該與這飯店的未來利潤總額相當,但實際上會低一些,因為當買家在等待收取未來利潤時,賣家現在就已經可以自由享用這筆錢了。」

「你是想告訴我,當亞岡昆飯店在日本人的經營下賺錢時,這筆錢其實早就進了美國賣主的口袋?」

「是的。如果沒有不確定因素的話,那麼日本買主所賺的利潤就會剛好等於美國賣主賣這家飯店所得的錢加上這筆錢所賺的利息。你知道實際情況如何嗎?請記住,所有搖錢樹的年產量都是不確定的。在八○年代,日本人斥巨資購買了一些聲名顯赫的房地產,他們買了圓石灘(Pebble Beach)高爾夫球場、洛克斐勒中心(Rockefeller Center)和其他一些資產。不論評價好壞,結果證明:那些資產都遠不如賣價所預示的那樣有利可圖,所以日本人給他們的美國賣主多付了錢。看起來好像是日本人賺到了,實際上,整體來說,是美國人從日本人身上賺到了錢。」

「所以,因為日本人多付了錢,把那許多資產賣給他們就沒有關係了嗎?」

「不是的,那是扭曲了我的說法。真正的重點是,什麼人擁有什麼東西並不重要,只要他們能夠明智地使用它。美國公司要出售股票時,那些美國人為什麼要在乎是日本或中國或英國或荷蘭的投資者付了比較多的錢?外國資金只會讓美國獲益。這表示美國有更多的資源可以用來從事創意與改革。」

「不過戴夫,我能理解為什麼一些美國人反對日本人收購洛克斐勒中心。它是美國的象徵。我曾經帶我的兩個孩子史蒂芬和蘇珊去那兒溜冰。」

「我認為,當時出售洛克菲勒中心的美國人,一定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它賣給出價最高的競標者,他不太會在意日本人擁有這份資產是否會損害美國的利益。當然,美國賣主絲毫不會吃虧。此外,即使日本人擁有了資產所有權,他們也必須保持冰面堅實平滑。八○年代時,雖然美國人對日本購買美國資產群情激昂,但日本人有時只是美國資產的第三大投資者而已,排在英國和荷蘭之後。然而卻沒有人對英國人、荷蘭人耿耿於懷。有點匪夷所思,是吧?」

「我懂你的意思了,戴夫。但是即使貿易逆差和資本盈餘相伴而生,並不能說明逆差是完全無害的。如果我們處在一個貿易順差和資本帳虧空並存的狀態,不是更好嗎?」

「為什麼這麼說呢,艾德?」

「如果我們能獲得貿易平衡,甚至出現貿易順差,不是可以表明美國出口了更多的商品,就業也會隨之增加嗎?」

「我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太簡單了?」

「是的。你自己想想看。」

「可能我思考問題的方式更像一個生意人,而非一個家,戴夫。容我再想想。增加的出口僅僅為出口產業增加了一些就業機會,而整個經濟的就業總量不一定會增加。」

「一語中的!儘管如此,自由貿易的反對者一直宣稱,貿易逆差會減少美國的就業機會。從一九七六到二○○五年間,美國年年存在貿易逆差。連續三十年的貿易逆差!年復一年累積下來,美國的進口額超過出口額達到五兆美元之多。五兆啊!但與此同時,美國的就業機會總數增加了五千萬個。從一九六○年到二○○五年,美國出口的糧食多過進口。四十六年的農產品貿易順差。既然逆差都可以創造工作機會,順差不也應該也可以嗎?然而在一九六○年到二○○五年間,農業就業人口從五百五十萬減少到兩百一十萬。在那段時間之內,農業就業人口雖然減少,整體經濟的就業數字卻增加了一倍!逆差與順差當然和就業機會是不相干的。」

「因此那些關於貿易逆差損害就業的指控都是空口無憑了,戴夫?」

「即使貿易逆差讓你憂心忡忡,想要消除逆差的許多方式對一個國家來說也是弊多於利。經濟衰退可以『改善』一國的貿易,原因是人們對外國產品的需求降低了。不良的投資環境也會使外國在美投資銳減,而這也會導致美國的貿易逆差逐漸消失。還有一種方法:完全禁止進口。這樣很容易就達到貿易平衡了,因為美國的進口和出口最後都是零。如前所述,沒有進口自然會導致出口完全消失。最終的結局是產品價格上升,創新能力降低,美國要事必躬親。關於貿易平衡問題,有一點至關重要:無論是順差還是逆差,它們都是各種經濟因素的結果而非原因。如果美國再度陷入經濟衰退,貿易狀況就會相應『改善』。學者專家們有些會聲稱,這種『改善』可是經濟不景氣中的一絲安慰,是不幸中的大幸。鬼扯!這只是經濟衰退的副產品而已,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有關貿易逆差的爭論,卻有它諷刺的一面。」

「戴夫,那是什麼呢?」

「還記得我跟你說,有些批評自由貿易的人嘲笑我,說我古板又過時嗎?」

「是啊,他們並沒有預料到現代經濟。移動資本之類的。」

「這就是諷刺的地方。打從十四世紀起,就有人對貿易逆差感到憂心!當時的『經濟學家』相信,國家的財富必須仰賴出口多於進口,以取得黃金。亞當.斯密讓這世界明白,黃金並非國家財富的來源。貿易逆差也不會減少一國的財富。理論的年代有多久遠並不重要。看的是合不合理。」

「這就是說,我根本犯不著為貿易逆差擔憂;美國的進口多於出口也並不代表外國市場歧視美國產品。對吧?」

「完全正確,艾德。但這也不能證明美國產品能輕易進入外國市場。」

「這麼說,不公平貿易到底還是存在的。難道公平貿易就沒有自由貿易重要嗎?難道美國政府就得袖手旁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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