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女性友誼的真相：「失望」也是友誼的一部份，發現吸引妳的有毒關係

當今世代，人們結婚生子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晚，甚至不婚不生的比例提高。對於越來越多的女性來說，友誼將是「生存關鍵關係」─為妳帶來穩定、安全感，影響妳的生活決定和健康。

你可能曾有過某些遺憾，或希望能早點知道的某些事，這就是該好好檢視女性友誼複雜性和現實面的原因。這本溫暖且撫慰人心的指南，旨在幫助女性深入且恆久地深化女性間的友誼。（編按）

●本文摘選自網路與書出版／大塊文化出版之《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關於女性友誼的真相》。👉 立即前往琅琅書店購買電子書，馬上開始閱讀！

文／克萊兒．柯恩 (Claire Cohen)

　　珍．倫農表示，如果能早點學會面對這樣的經驗，對我們一生都很受用，這也是為什麼她在二〇一六年擔任溫布頓中學校長時，特別開設了有毒友誼相關的課程，她想告訴女孩們失望也是友誼的一部份，如果某個環節出錯，也不要責怪自己。「這是非常重要的，我們要告訴孩子人際關係的現實面，這樣他們才不會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她當時這樣解釋道。

　　「我不覺得這麼說太牽強，但是一段有毒友誼產生的影響可能相當於傳統思維裡的暴力。」珍在電話裡補充道。她列出一系列我們可以問自己的問題，用來評估一段友誼是否開始變質。

1. 見面時，你會感到焦慮嗎？如果要見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你可能多少會感到緊張，但如果這很常發生的話，你就該問問自己為什麼。

2. 你們雙方有權力不對等嗎？你們見面的地方是不是都是你朋友選的，做的事也是她們想做的呢？

3. 她們都如何反應？如果你提出一些想做的事，朋友會無視你嗎？她們的反應會很極端嗎？會對你辱罵或隨意打發你嗎？

4. 第四點比較難界定，因為這種友誼其實很有趣，「握有權力的朋友可能很迷人。」珍說道，「所以就會發生某種情緒擺盪……你很享受，但某件事衝擊了你們的友誼，讓你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什麼了。」

　　問題就在這裡，一段「有毒的友誼」並不總是有毒，還有能力不斷吸引你回到那段友誼，讓你幫糟糕的時刻找藉口，這也是「亦敵亦友」這個詞與存在的原因，讓你感到痛苦萬分的原因是五分鐘前你們好像還是閨密。

　　另外一個難聽的實話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覺得那個朋友有毒。如同友誼教練夏絲塔．尼爾森所說，很多時候可能是你們的相處模式有毒，而不是朋友本身有毒。「我曾有過一段友誼，幾年前我可能都還認為那個朋友有毒，但其他人都很喜歡她，也都和她發展出很棒的關係。」她說道，「所以我認為不是她本身有毒，而是我們之間發展出的相處模式變得有毒，但這也不是說她或她的每段友誼都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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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已經比以往更重視有毒的愛情關係以及其造成的傷害，高壓控制已經在二〇一五年被定為非法行為，也就是親密關係或家庭關係中的辱罵行為最高可處五年的刑期，但友誼有毒與否其實很難定義。

　　當然，控制欲強的友誼與有毒的愛情關係不能完全相提並論，愛情中某些元素常常暗示著極高的代價以及真正的危險。

　　然而，這兩者其實有著極高的相似度，特別是那些對於不健康友誼的警告信號。娜塔莎．德文（Natasha Devon）是難民庇護所的義工，同時也著有《有毒的友誼》（Toxic）一書，這本小說講述一段令人煩惱的女性友誼，德文在泰晤士報教育副刊（Times Educational Supplement）列出了一份友誼該注意的事項清單，她很慷慨地允許我在這裡引用：

◆ 友誼常常會在你脆弱時產生，也許是一段親密的友誼剛結束，或者是你遭到霸凌，又或者是家裡出了一點問題，新朋友在此時剛好出現，讓你在信心低落時還能感覺自己很特別。

◆ 你的朋友會很享受這樣的模式（自己身為拯救者），並希望你繼續脆弱下去。當你諸事不順時，她們會花很多時間安慰你，但當你的生活出現轉機，她們就會不見或者給予一個稍嫌冷淡的反應。

◆ 你的朋友在過去有許多段緊張的友誼關係，並都以很戲劇化的方式收場，她們告訴你的故事都會精心挑選過，讓你覺得一定不是她們的錯。

◆ 如果你的朋友對你生氣，她們會很樂於以冷戰處罰你，或者不像以往一樣頻繁地傳訊息，讓你整天都在想自己哪裡做錯。

◆ 當她們說出她們認為你哪裡做錯，通常都會是一些你不可能知道的事，例如：你不小心提到她們沒說過的過去而激怒她們，你會開始覺得自己必須小心翼翼地和她們相處。

◆ 一開始，友情都會十分緊密，你的朋友通常都有自己的問題（沒關係，我們都有），但她們可能會拒絕尋求協助或處理自己的問題，而不是向你吐露心事，要求你保密或給予她們一點特殊待遇。她們可能會表現得十分迷人，說很多把自己包裝成英雄的故事，你會相信她們的自我包裝，相信她們很特別，自己則沒有那麼特別。

◆ 有毒的友誼很少是單方面的錯，你也會做出一些你不太自豪的舉動，因為你會因為別人的行為而感到困惑和生氣。每當你想和她們直話直說或者離開這段友誼，你會記得你自己也有錯，並且擔心她們會列出許多你很糟糕的理由。

◆ 最重要的是，你的朋友可能讀了前方所述的一切，卻完全不覺得自己符合這些敘述。

◆ 如果出現了非常多上述的狀況，並不一定代表這個「罪人」是個糟糕的人，只是她們和她們的「受害者」之間的相處模式不會為雙方帶來任何正面的影響，對她們最健康的相處方式是保持距離。

　　最後這兩點很重要，這不是善惡對立的故事，沒有所謂的「好女孩」和「壞女孩」，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不是被誤會的女主角，我的大學室友也不是邪惡的壞蛋。如同娜塔莎說的，她們很有可能讀著這個章節，卻認不出她們做過的事，她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我真正的感受，只因為我開始瞭解我們的相處模式有毒，不代表她們就會瞭解，畢竟，你很難意識到自己在友誼裡做出的負面舉動，意識到實話實說可能會被別人認為是批評，你主動提出的「好建議」可能會讓人覺得你在指手畫腳；想要把所有空閒時間都花在朋友身上，可能會讓人感到窒息、被控制或被孤立。

　　我們都身處相同的女性友誼光譜，人生不同的階段也會讓我們落在光譜的不同區段上，想想你希望從朋友身上看到的那些基本特質：可以讓你無話不說、可以向她尋求支持、可以很享受她的陪伴，但這個友誼的基底常常因為生活中的改變而受到打擊，你需要從朋友身上得到的元素也可能會跟著改變。如果一方需要的關注比另一方多，可能就會讓你的友誼變得不平衡，不要讓你一時的需求對朋友造成負面影響。

　　正是因為這種不平衡的友誼，讓我心存感激地抽出雞尾酒杯裡的籤，因為在那個當下，我只希望能夠被接納；這也是為什麼我在那刻會伸手關掉總電源，因為在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任何友誼需求都沒被滿足；這也是為什麼我去參加阿嘉莎宿舍的宴會時，大家都盛裝打扮，只有我打扮成一隻鋁箔紙剪刀，儘管我才認識她幾週，但我知道我已經找到一位好友，我很享受她的陪伴也很欣賞她的好笑舉動。

　　儘管聽起來我好像已經放過娜歐蜜了，但她和我都不是故事裡的壞人，大學對她而言也算是在學習交友，這也對她帶來不少壓力。我現在懂了，即便她當時不懂，我相信她後來也會理解。大概是在我們大學畢業後兩年，我收到我們共同好友傳來的訊息：

　　「克萊兒，娜歐蜜希望我能替她傳話給你，希望你不介意。對於你們最後的決裂，她很過意不去，她希望你能考慮和她重新做朋友，決定權在你。」

　　決定權在我，現在我是握有權力的人，然而，權力越大，我對自己的責任就越大，所以我把訊息刪掉了。

　　經歷過有毒的朋友相處模式，你更應該知道：最終，你還是得先想到自己，也許這表示事有蹊蹺時，你必須相信直覺；也許這表示你應該試著溝通，但這更有可能表示你應該告訴他們這段友誼對你無益，深呼吸後轉身走開。

　　這並不容易，你可能會感覺羞愧、愧疚、困惑、後悔和孤單，你可能會想念你的朋友，如同我們所知的，每段有毒的友誼也有其快樂之處，但一段時間之後，你便會發現沒有她們的生活感覺更好，也會發現她們不是對的朋友，或者她們不是適合你的朋友。

　　此時，你必須原諒自己，聽起來十分老生常談，但卻是千真萬確。你只是個人，人都會犯錯，這也是為什麼我花這麼多時間，將「我哪裡做錯？」這個問題轉化成「好，我做錯了幾件事，我努力過頭，但我總是因為別人而覺得自己很可憐。」對我而言，原諒自己可以是做一些自己很享受的事，例如：自己一個人去看電影，這麼小的行動卻可以幫助你拿回自己的主導權、重新開始，儘管你一開始可能會感到很害怕。

　　你無法改變其他人，但你可以改變對待自己的方式，雖然不容易，但這是能幫助你放下過去的方式，只要你不再緊抓著行不通的事物，你便能開始接受行得通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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