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穎青／那些把屎把尿的日子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歌手唱得忘我，聽眾泫然欲泣，我和大女兒卻捧腹大笑，因為那歌聲令我們想起多年前幫小女兒把屎把尿的日子。

當時，一歲多的小女兒正在練習戒尿布，得不時帶她去坐馬桶，再吹口哨催尿。

有天郵差按電鈴送掛號信，我到公寓樓下領信，忽然一陣大風將大門關上，我急忙按對講機叫樓上的大女兒幫忙打開大門。豈料，「媽媽！妹妹尿出來了！而且愈尿愈多！」對講機傳來大女兒高分貝的急切回應。郵差立刻大笑，上樓前還聽見他笑聲未歇。

回到家中，只見小女兒怯生生地站在水中央。我火速帶她沖洗、更衣，一邊安慰她倆，「妳們今天做了件好事喔！郵差一聽到姊姊說妹妹尿出來了，就笑翻了。今天大概是他最快樂的一天。」我描述大太陽下郵差送信如何辛苦，剛才他聽完姊姊說話又笑得多開心，兩個小女兒終於恢復笑容。

拖地打掃客廳時，我再告訴孩子，媽媽剛上小學一年級時，如何乖乖坐在座位憋尿，等老師和家長說完話，又如何憋不住地在教室尿了出來，哭得稀哩嘩啦！還好老師同學迅速幫忙，沒在心中留下陰影，期末還當上模範生，讓姊妹倆想像媽媽小時候的傻模樣。

後來小女兒習慣自行如廁，上完很有成就感，開始描述她的「作品」：「媽媽！我的大便好像雞腿！」「姊姊！我的大便好像蛋糕！」

「聽得我都不想吃雞腿和蛋糕了！」大女兒說。

等姊妹倆更大了些，周末出遠門遊玩，她們常玩得忘記喝水，為了養成她們定時排便的好習慣，我宣布有上大號就可以領十元零用錢。

「蛤！這樣就可以得到十元喔？」她們的表姊很羨慕。那孩子以前常便秘，還用過甘油球。「妳給她們吃香蕉就很順暢啦！」我的姊姊經驗豐富。於是，姊妹倆「上大號賺錢」的好日子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