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鵬來義/平常是福

有位朋友捎來訊息,她因一場風寒頭痛欲裂,渾身痠軟無力,又腹瀉又嘔吐的,癱躺床上四天,連洗澡的氣力都沒有。

就那麼「了無生息」、「痛苦難捱」地過了四天,直到第五日方能起床,並有力氣到浴室洗浴一番,清除了一身的油垢酸臭與雜穢氣後,整個人才清新舒爽了起來。再喝杯溫開水,食慾大開地吃了碗清粥配鮭魚穌,那瞬間猛然感受到滿懷的幸福與喜樂。

食清粥與洗浴這類事,於你我而言,多半無感且認為是爾爾日常,但歷經病苦而無法「自主」後,重獲「自立」的友人,卻深深感受到能「正常作息」的細瑣是何等不易,又是多麼備感重要且可喜。

她的訊息,也讓我聯想到母親生命的最終幾個月,她已無法自行洗澡,全然仰賴娘家二哥、二嫂的扶持入浴以潔身;想想,很多日常中的「平易」,其實可能都有著「不易且艱難」的景況,卻常常為人所輕忽,而無法有所感知地加以珍惜,不禁有著深深的喟嘆:平常即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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