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子》影評:懸疑獵奇終局震撼,真相揭曉更勝肉體折磨

電影《器子》的導演簡學彬曾執導賣座浪漫愛情片《可不可以,你也剛好喜歡我》,這次風格大逆轉,挑戰非法器官交易的暴力犯罪動作類型,而犯罪類型一向是台灣影壇每年都會拍攝的影視題材,例如程偉豪導演的《目擊者》(Who Killed Cock Robin, 2017)或是《周處除三害》(The Pig, The Snake and The Pigeon, 2023),還是影集《誰是被害者》,均是以生猛爆裂的風格來對抗世俗社會的陰暗無情。
我在看電影《器子》的時候,部分橋段讓人直覺聯想到柯孟融導演的《絕命派對》(Invitation Only, 2009),《絕命派對》在當時(甚至是現在)應該也是台灣影史少見的虐殺肉體折磨題材,而電影《器子》也有著不少重口味的視覺呈現,像是釘槍釘身體、坐水凳(水刑)、電椅刑求、塑膠袋套頭等等的殘酷場面,雖然不似《絕命派對》那樣皮開肉綻,但是也視覺體感壓迫性高。
電影在一開場就以一連串的犯罪場面,試圖很明白直接的表述本片就是接近「極端暴力電影」(Extreme Cinema) 或 「虐殺電影」(Torture Horror)的風格類型。甚至男主角冤獄出獄後決心復仇然後意外尋找到愛女的故事,大弧度的劇情轉折與暗黑世界觀,也讓人想到韓片《原罪犯》(Old boy, 2003)。但《器子》的鏡頭語言仍帶有某種『節制』,其實離傳統「極端暴力電影」(Extreme Cinema) 或 「虐殺電影」(Torture Horror)又有一些差距(害怕血腥的觀眾可以不用太擔心)。
電影《器子》彷彿是導演簡學彬的犯罪動作類型嘗試(習作),因挑戰嘗試而有的企圖心(與鑿斧痕跡)其實也很明顯,就如同導演在映後所述,電影其實拍了很多素材,但為了集中在男主角張孝全的角色弧線,為了多集中一些情感戲的凝聚,不得不刪除一些旁支錯節,像是前段棒球隊孤兒院的某些鏡頭,一度以為這是另一部《熔爐》(도가니, 2011)了嗎?但是並沒有,劇情主軸一直都很努力的抓在張孝全甚至是李沐身上,只不過有時候會讓配角們顯得缺乏明確動機的陪襯感。

電影《器子》的核心仍是以父愛動機去驅動的復仇故事,因此與純粹的虐殺或暴力電影不同,仍保有較明顯的情感線索。以及親情、友情、愛情的比重在電影中段明顯加重,而電影的懸疑性是一種近乎獵奇的設計,尤其尾段的謎底近乎揭曉時,會讓觀者感到比前段肉體折磨更大的刺激,這種翻轉差不多接近當年看周顯揚導演的《殺人犯》(Murderer, 2009)結尾那種劇烈拉扯感,劇情大反轉的扭力(不單只是父女情,還有那棒球隊的師徒情都是),電影要在有限的兩小時內取捨這麼多素材,好像也不容易。
男主角張孝全繼 《罪後真相》後再度詮釋這類被追捕洗刷冤屈的父親角色,這角色不僅是手段殘暴的復仇者,更是受傷悲憤的絕望父親,內在滿滿痛苦掙扎,戲份吃重。《器子》對於台灣電影來說,無論是犯罪動作類型題材的選擇還是導演本身風格上的轉變,都是可以留意的面貌。
朱哲輝Alan,現為台灣影評人協會理事。正職為線上影音平台的營運經理。文章發表於釀電影、udn 琅琅悅讀等媒體。FB & iG 粉專名稱為「Alan的影劇娛樂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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