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筆,就能發現自己!─讀「被討厭的勇氣」作者新作《在寂寞的夜裡提起筆》

書名:《在寂寞的夜裡提起筆【《被討厭的勇氣》作者,寫給所有人的理解自我之書】》
作者:古賀史健
出版社:究竟/圓神出版
出版時間:2024年6月1日
書名:《在寂寞的夜裡提起筆【《被討厭的勇氣》作者,寫給所有人的理解自我之書】》
作者:古賀史健
出版社:究竟/圓神出版
出版時間:2024年6月1日

繼《被討厭的勇氣》後,作者古賀史健再次透過對話形式,為你開啟一扇與自己相遇的窗。(編按)

文/古賀史健

「想」和「說」之間的距離

我背起叔叔往前游。看似小心翼翼捧著泡沫的語詞水母們,全都游向上方的某處,在那裡列隊。過了一會兒,我看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個小小的亮光。所有語詞水母似乎都朝著那個光點游去。

「要送去很遠的地方呢。」

我對背上的叔叔說。

「是啊。『想』和『說』之間的距離,出乎意料的遙遠呢。」

「距離?『想』和『說』之間?」

「對。譬如說,你們班上應該也有那種很愛說話的同學吧?就算在上課,也會不斷發言,想展現自己的領導能力;連下課時間都會說些有趣的笑話之類的。」

「嗯。飛魚同學就是那這樣。我覺得,如果有辦法像那樣說話,心情應該會很好吧。」

「章魚次郎,這麼說來,你應該是話不多的類型吧?」

「該說是話不多,還是不擅長說話……應該是我的腦袋不靈光吧。很難好好表達自己想說的話,就算被欺負也沒辦法回嘴。因為回不了嘴,所以只能保持沉默,結果就更讓人看扁了。」

「章魚次郎,事情不是那樣的。之所以沒辦法好好表達想說的話,並不是因為腦袋不靈光。像飛魚同學那樣的孩子,不過就是『想』和『說』的距離比較近而已。」

「……啊。」

和叔叔對話的當下,我們已經游到光點附近。只見黑漆漆的牆壁上突然裂開了一個大洞,刺眼的光線從那裡照進來。語詞水母們很有規矩地排著隊,把泡沫往外推。

「語詞水母就是像這樣,幫我把念頭釋放到外面的世界去。多虧了他們,我們才能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那些泡沫變成話語後被送出去?」

「那邊裂開的大洞,你可以把它想成是我的嘴巴。」

「嘴巴在那麼遠的地方?」

「是呀。我所說的話,全都是從這個洞出來的。至於章魚次郎你呢,在距離腦袋中心較遠的地方,也有個一模一樣的洞,而且說不定比我這個洞的位置更遠。」

「那我……」

「只是『想』和『說』之間的距離遙遠罷了。不過就是把話語傳送出去比較花時間而已,絕對不是什麼腦袋不靈光。」

我往發光處一看,那些語詞水母正在雜亂地重新整隊。

「……那是在做什麼?」

「在思考釋放語詞的順序,也就是說話的順序。在思考的過程中,語詞難免會塞車,不過這也是試圖把話說得小心謹慎的證明喔。」

「語詞會塞車?」

「像飛魚同學那樣的孩子,是一想到什麼,就會劈里啪啦說出來的人吧?另一方面,像我或你這樣類型的人,想說的話有時會塞車。這不是怎樣比較好的問題,而是性格或個性的緣故。因為說話沒辦法滔滔不絕,所以如何如何的事,根本沒什麼好在意的。」

我的確常常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該說些什麼才好。語詞水母在洞口附近塞成一團。該怎麼說呢,這種感覺就像被迫透過鏡子,看著那個沒辦法把話說好的自己。

「好了,讓你一直這樣背著很辛苦吧?我們差不多可以下去了。」

「不能告訴任何人的事」要向誰說?

「……可是啊,叔叔。」

我一邊背著叔叔往下游,一邊說著。

「我剛才把心裡的話說給你聽了,對吧?我覺得這應該是自己頭一次像這樣全部說出來。至於為什麼能全部說出來,應該是因為叔叔你很有耐性地等我把話說出口,而且很認真聽的緣故。」

「原來如此。然後呢?」

「可是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不是反而很讓人絕望嗎?因為沒有任何人會像叔叔你這麼有耐性地聽我說話。不論是學校的朋友還是老師,大家都把我當成笨蛋,連一句話都不會聽我說。到最後,我只能一直抱著那些『打轉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你是要說這個啊!」

叔叔從我背上下來,緩緩踏在地上。

「的確,必須有個聆聽的對象,『說話』這件事才有可能成立。擁有能聽自己說話的朋友,確實是件很棒的事,對吧?但遺憾的是,我們並非隨時隨地都能找到這樣的對象。我自己也一樣,要找到能讓我對他說出所有心事的好朋友,真的很難。」

「叔叔也是嗎?」

「當然。烏賊同學或飛魚同學他們應該也一樣吧。就算是朋友,也不是都能無話不談。我認為,即使是他們,應該也有『不能告訴任何人的事』。」

「那要怎麼辦才好?難道就這樣不對任何人說、沒辦法跟任何人商量,也沒辦法組成話語,只能抱著那些未成話語的泡沫不斷忍耐嗎?」

不。叔叔搖搖頭。

「遇到沒有商量的對象,或是不能跟別人討論的內容時,只要跟自己商量就可以了。」

「跟自己商量?」

「對。就拿你為學校的事煩惱來說吧。當你察覺到這樣的自己時,可以輕輕地對自己說:『怎麼了?可以的話,我願意聽你說喔。』」 這時,好多語詞水母衝進漩渦,將未成話語的泡沫運送出去。雖然我不明白這整個架構是怎麼運作的,但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叔叔正在思考很多很難的事,並打算轉換成話語的緣故。這讓我害怕問下一個問題。

「呃……那個『對自己說』,是要怎麼做?」

「用寫的呀。」叔叔微笑表示。

「所謂的書寫呢,其實就是跟自己對話。」

●本文摘自究竟/之《在寂寞的夜裡提起筆【《被討厭的勇氣》作者,寫給所有人的理解自我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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