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都是怎麼開始的？落涼首本散文集 從遇見初愛到微酸結局

文／落涼

倏忽永恆

一瞬間燦爛的花火，在終將凋零的夏天，讓你相信短暫的事物才是永恆。

自然界所有的事物都不是不變的，而在滅亡與逝去裡反覆重生。你見過月升月落、星星燃燒；你也看過草木枯榮，歲月遞嬗。宇宙不斷地膨脹與延伸，也有科學家提出，宇宙終結的可能性，到時候會是一場虛無的黑暗。

正因為時光流逝，那些失去的時間，無法再改變，稱之為永恆。或許我們遇見的人，也成為了我們的永恆。

那一年學校的活動，遠處遊樂園的燈光五光十色，背景音樂是五月天的星空，激昂又刺痛地迴響著：

那一年我們望著星空　有那麼多的　燦爛的夢

至少回憶　會永久像不變星空　陪著我

那是我閉上眼，最懷念卻永遠回不來的畫面。所有的緣分堆疊，剛好我就站在你的旁邊。我只記得心臟跳得飛快，我絲毫不敢看你的眼睛。我很害怕你一眼就看穿我所有的欽慕。

當時不以為然，只認為是愛戀的開始，並不知道青春的愛都是餘生最美的遺物。

那一晚天上究竟有沒有星星，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望著你側臉的時候，我感覺到生命，感覺到喜悅與痛苦，感覺撕心裂肺，感覺自己正為一個人活著。

我沒有告訴你，我就這麼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了。

那時候的日子好緩慢與安靜，讓我悄無生息又恣意妄為地喜歡著你，又悲又喜；後來也有那麼多的日子，我也喜歡上別人，但卻不曾有人替代你的位置。

你在我的心裡是不曾坍塌的永恆。

就算我不再喜歡你，你仍是星星和夢，是夏日花火，是所有愛的源頭。

後來許多年以後。

失去了時間，失去了聯絡，失去了青春，我不再是當年的少女，不再提起你的名字。失去的同時也一遍又一遍在記憶深處裡複習，反覆點亮那年最美的夏夜。

多麼哀傷，沒有人能夠留住時間；可多麽幸運，沒有人能夠留住時間。如人們有無限的時間，那麼永恆這個概念即不復存在。活著終有一天得要面對死亡與凋零，正在消逝的我們，卻能構成永恆。

僅有一次的生命花火裡，

我遇見過你，那就是我對於永恆的定義。

無論經過了多少時間，都沒有辦法改變――

我愛過你。

相愛的機率

心裡想著一個人的時候，連在超市的走道挑選明天的早餐時，也會暗自期待，能夠在下一個轉角遇到他。

相愛的機率如此渺小，為何人們還是前仆後繼，無所不用其極。

你開始故意挑選和他同一堂課，去吃他喜歡的餐廳，若無其事地製造巧遇；聆聽他喜歡的音樂，研究他說過的那部電影，讓他認定相見恨晚地不可思議⸺即便這些努力算得上好感，都不能帶來命中注定的愛情。

算得了機率，也知道愛的發生需要時機，卻多希望命運，能夠打破一切的既定規則，讓他來到自己的身邊。

但如果怎麼樣祈禱，他若還是不來，那麼推給命運，就不會傷心了吧。

原來相愛的機率太微乎其微，只剩下天衣無縫的失之交臂。

有些故事是沒有選擇的，因為命運已經幫我們選擇了。

●本文摘選自　時報出版之《耗盡時光抵達有你的地方》。☞ 想看更多戀愛書單，點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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