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呀/客語與我

小時候我與外婆住在鄉下,外婆不會說國語,總是笑瞇瞇地用客家話對我噓寒問暖,鄰居親戚們同樣用客家話彼此問候關心,所以兒時我對客家話不陌生,並覺得充滿人情味。

直到我要上小學了,母親把我接到都市生活,那時學校推行說國語運動,禁止說方言,我常常不小心冒出了一兩個方言單字而被同學舉發,無奈接受老師的處罰之外,還得時時小心用語。

學校放假時,我有空就回鄉下看外婆,一開始我會用外婆熟悉的客家話與她聊天,但待我稍長之後,發現隨著在都市待的時間愈久,我的客語也愈不靈光了。

再大一點回去看外婆時,我已無法流利地說客語了,反倒是外婆會刻意學些國語跟我們這些住在都市的孫子女們說說話。

如今我也為人母,孩子們在學校學習本土語言已變成一門必學的科目。看著教科書上冰冷的羅馬拼音,聽著孩子們生澀的發音,想起兒時的禁止說方言……真是讓人感到好氣又好笑。

懷想小時候與外婆同住的那段時光,外婆親切的客家話,字字都好溫柔,句句都好溫暖。現在生活在都市的孩子們,在課堂上學習本土語的同時,應該是無法感受到在我們童年時,那份來自祖輩們的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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