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綉氣／小孫女不是玩具

長子在虎年增產報國，為我們添了一個小孫女。十月大的小孫女與姊姊哥哥分別相差十一歲和九歲，年紀雖小，「靈巧」心思可不能小覷。

之前就常聽到長媳提及姊弟倆在課餘時間爭相要抱小妺妹的事，這個春節期間，長子帶著一家人回老家團聚，我在客廳所見印證媳婦所言不虛，而且發現小妺妹只要看到姊姊和哥哥，便會興奮地手舞足蹈，手足情深表露無遺。

不過我心想，小孫女現在還不會走路，不是搗蛋鬼，更不會搞破壞闖禍，他們才能彼此相安無事。等到小孫女學會走路，倘若到處亂撞亂竄，她的姊姊、哥哥仍會大度地包容小妺妹的橫行霸道、予取予求嗎？說不定他們就斷然拒絕小妺妹「擅闖」自己的房間玩耍了。

於是我好奇問姊弟倆這個問題，他們竟異口同聲地回答：「不會啦！一定會疼愛小妺妹的，因為小妺妹實在太可愛了，而且她就是我們最可愛的玩具。」我懂了，原來姊弟倆目前是把小妺妹看成毛小孩般的玩偶罷了。

這給了我啟示，只要轉變觀念，很多事就能迎刃而解。期盼小孫女能在愛的環境中長大成人，我便對姊弟倆說：「好喔，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說話算話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阿嬷會認真拭目以待，靜觀其變的喔！」說完跟姊弟倆勾勾手、蓋印章。

剛放下手之際，小孫女忽然開口哈哈大笑。祖孫三人不約而同地大聲說：「小妺妹好像聽得懂喔！」相視大笑，瞬間滿室洋溢著難得一見的歡樂時光。《莊子‧內篇‧人間世》載有：「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

尚未滿周歲的小虎孫女，察言觀色，聽之以氣，想必已感通人間「氣象」，這隻大笑的「幼幼虎」，並不是姊姊哥哥想像中單純的可愛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