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身為母親

距離第一次懷孕，已然過了十年。邁入三十六歲加上缺乏規律運動，體力明顯與過去相差甚遠。隨著孕期推展，瑣碎的家事漸漸超出身體負荷。我把三個孩子召集到餐桌，討論家事分工，說明一來是他們都長大了，二來是媽媽懷孕了容易累，需要大家多分擔家務。

曾在書上讀到：孩子是很好的觀察者。那天讓我體認到這句話所言甚是，他們分辨得出來眼前求助的母親確實比以往疲憊。認領完家務後，孩子們很快就進入軌道，因為有了助力，我的角色得以從管家婆轉為輔助，懷著感恩的心情補強孩子沒注意到的細節處。有時我會趁晚餐時向孩子們道謝，並想著「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不正是此時的最佳寫照？

一日早晨家事做到一半，突然感覺到下背痛，到了睡前仍感到些微不適。孩子聽了，小聲地說：「媽，妳下次叫我來弄就好！」接著幫我按摩了好一會兒，我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

以往在養育孩子的過程遇到挫折時，曾經灰心沮喪，覺得這彷彿是一條無盡的夜路；沒想到如今因著懷孕，在身體最軟弱的狀態下，發現過去澆灌、栽種的，在不知不覺中竟也成長茁壯許多。

「一定會辛苦一段時間，但是等孩子再大一點，妳就能體會到養兒育女的喜悅。」多年前朋友安慰的話語一直安置在心中，這晚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給了我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