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2/我是孫女賊
下班回家,若看到餐桌上有切好的水果盒,那日必是老媽有去探望外公外婆。
老媽退休後,回娘家就像走廚房,有時一周沒回去,外公馬上來電問老媽「是不是忘記回家的路」。此次我難得在平日隨家人一同回外婆家,站在門口的外公一望見我們的身影,一如往常地搬出茶具,外婆則開心地問老媽:「要不要拿一些菜脯回去?」老媽不假思索地拒絕,說最近很少開伙。
見外婆一臉失望,我便笑著問:「阿嬤,最近賣菜的老闆有再送妳蔥嗎?我想要蔥。」外婆瞬間開朗起來,從冰箱拿出一包翠綠的青蔥和自製菜脯,說起姨婆為了她做的菜脯而以物易物的趣事後,問:「妳要吃菜脯嗎?」「好──」我語音未落,外婆逐一拿出肥瘦適中的三層肉、飽滿的馬鈴薯和削好的水果,說著他們年紀大了東西吃得少,要我把這些食材統統帶回去。
老弟見了,忍不住大聲嚷嚷:「我不知道大姊妳的臉皮有這麼厚。」老媽也悠悠地說:「這是孫女賊。」得意洋洋的我對著老媽笑回:「這可都是阿嬤自己拿給我的。」
幾日後,為了備菜打開冰箱,發現多出一罐菜脯。轉頭見老媽眉開眼笑道:「那罐是我阿母要給我的。」沒想到我這個孫女賊讓媽媽內心的小孩吃醋。不論媽媽年紀有多大,在父母面前,心裡依然希望自己是最受寵的孩子。
但事實上,外婆對媽媽的疼愛可是無處不在──那些帶回來的食材,最後還不是藉由我這個孫女的料理,讓老媽這個女兒享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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