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治／都是口罩惹的禍？

都說眼睛和頸部最容易出賣一個女人的年齡，戴著口罩的這些年，最困擾的就是去菜市場常被叫阿姨（明明對方看來也不年輕）。

那天，和女兒一塊買衣服，我看中一件米白色背心，年輕的店員頂著精緻妝容，趨前熱心介紹：「這件背心搭同色系的圓領毛衣很好看喔。」她指指自己身上的穿搭，配上黑色休閒褲，盡顯年輕活力。有她當活招牌，我立刻決定買下。

結帳時，店員轉身叮嚀一旁的女兒：「如果回去發現衣服有瑕疵，可以來換喔。」我說，這件衣服是我要的，不是女兒的。店員笑了出來：「我還以為妳買給女兒呢。」旋即又說：「阿姨，沒關係啦，母女共穿衣服也可以。」唉，什麼話！真是愈描愈黑。

望著鏡中的自己，說來說去，都是口罩惹的禍，把我的臉遮了起來，讓眼睛成為焦點並洩漏了年齡的祕密。若非戴著口罩，前些年，夜市走一遭，店員不是都喊大姊來著？罷了，等摘下口罩……唉，勝地不常，盛筵難再，還是別太自我感覺良好。

李宗盛的〈山丘〉旋律在腦海縈繞，也許越過中年這座山頭，回首，只剩下喋喋不休的呢喃。看著那件年輕的背心，一種時不我與的哀愁湧上心頭。但，轉念一想，雖然年齡騙不了人，可是只要在每個階段活出自己的精采，便是快意人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