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桂華/籬笆樹(下)

五月母親節當天,老太婆在佛羅里達州過完假期,返回萬錦市。當天就接到消息說,她的閨蜜露西忽然因為心肌梗塞過世。她的兒女馬上把失智中期的湯姆送去養老院,在養老院嚴重群聚感染的情況下,湯姆此去凶多吉少。

李萍看見從佛羅里達州回來的房東老太婆,開始在院子裡工作,像是吸收了佛羅里達州的天地日月精華似的,精神抖擻,渾不似八十幾歲的老人,搬重物,扛東西都難不倒她。她每天早上固定吃香蕉和柳橙,白天喝大量的牛奶和吃乳酪,儘量體力勞動和曬太陽,她看起來比以前更健壯。

這讓李萍感觸很深,這場世紀大瘟疫,不知何時結束。有許多耄耋老人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孤孤單單地死去。然而像老太婆之流卻是越挫越勇,頑強地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過得像太平盛世一樣,她的活下去,不是為人謀福利,而是給別人帶來不幸。人生八十才開始?八十歲之後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造成別人的不幸,她的下一個目標是什麼?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李萍聽見後院有嘈雜的聲音,她把落地窗的簾子拉開,和兩個兒子站在窗前向後院看。看見工人正在拆馬修釘的木板牆,已經拆得差不多了。一群工人,把很多籬笆樹的常綠樹苗運到後院,開始挖洞種樹。

馬修和海倫相繼過世之後,後院的土地房子易主了。搬進了一對年輕的警察夫婦,聽說兩人都是安大略省的OPP警察。李萍和孩子看見樹苗一棵一棵的被種起來,真是開心極了。

她和吳飛吳翔走出落地窗,去看工人們努力地挖洞種樹。期待不久的將來,藍樫鳥、黃鸝鳥、紅色主教和知更鳥又會飛回來。有夢最美,太好了!(下)

曾桂華/籬笆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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