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太郎妖怪、咒術迴戰…殭屍成展覽顯學 「道士」院士李豐楙：有意義的文化議題

去年南美館大展「亞洲的地獄與幽魂」以殭屍引爆話題，三個月展期吸引30萬人次參觀，也引發台灣鬼怪展熱潮。今年一開年，共計四個甫登場的展覽與鬼怪和殭屍有關，包括華山文創園區的鬼太郎妖怪展、咒術迴戰展、伊藤潤二快閃店與VR展，以及士林科教館的「殭」展。據了解，未來還有數檔和鬼怪、殭屍有關的展覽陸續登場，鬼怪殭屍儼然成為台灣展覽的顯學。對此，國台中教育大學台文系系主任林茂賢認為，這股熱潮讓過去視死亡為禁忌的台灣人願意面對死亡、了解死亡。中研院院士李豐楙則說，希望台灣對殭屍、鬼怪的研究可以擴展到人類文化學的廣度與厚度。

「亞洲的地獄與幽魂」雖因殭屍爆紅，但對殭屍的介紹不多。士林科教館的「殭」展則號稱打造清朝文人袁枚志怪小說「子不語」中提及的八種殭屍模型、介紹中國文化中對付殭屍的秘笈和法器，以及嘗試用科普解釋殭屍的存在。

李豐楙具道士身分，也是以道教文化研究當上中研院院士的第一人。他表示，過去基隆在中元節時也舉辦過跟死亡有關的展覽，發現觀眾並不熱衷，南美館的殭屍卻可引發如此廣泛的關注與回響，讓他深感好奇。林茂賢認為，死亡在台灣一向是禁忌，許多醫院旅館的樓層甚至都不能出現「四」，台灣人因為禁忌而壓抑對死亡的好奇，此次南美館引爆的熱潮則是一種「禁忌下的反彈」。他對此一熱潮持正面看法，認為可以刺激台灣人面對死亡議題；全世界都有鬼怪傳說，「與其禁忌、不如面對。」

身兼道士和院士，李豐楙很早便開始研究殭屍，並曾採訪熟悉殭屍習俗的宗教專家。他認為，殭屍其實是中國在商品經濟崛起造成的大遷徙之下形成的文化現象。清朝中國西南山區交通不便，許多人客死異鄉後必須「落葉歸根」，清朝已擁有防腐技術，請人在夜晚用竹竿扛著經過防腐處理的遺體返鄉。過程中遺體隨著竹竿上下抖動，最終產生「殭屍」這樣的習俗，加上香港電影的渲染，形成如今現代人眼中的殭屍印象。他認為，「殭屍」可以是一個有意義的文化與宗教議題，從中延伸人類移動、經濟與落葉歸根等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