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豪／攜手時尚品牌，草間婆婆老來俏

每天都是一場戰鬥。我要更加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確立自我的思想與哲學，抱持著愛回到宇宙。      

──草間彌生

如果你我能穿越時空，回到1950年代後期的紐約街頭，有極大的可能會遇上這個來自東瀛的瘦小女子，在展覽徵選失敗後扛著比她個子還要高上許多的畫作，落寞地從曼哈頓的惠特尼美術館一路走過幾十條街道，回到她東村的工作室裡……

又假設把控制時間的旋鈕或按鍵再調晚個幾年，在1966年第三十三屆威尼斯雙年展開幕前她不請自來，趁著半夜在義大利館前的草地上打造了一個由多達1500顆不鏽鋼球所鋪滿的〈自戀庭園〉，她則在展覽開始後穿上金色和服端坐其中，並以一顆兩美元的價格向往來的遊客兜售，只可惜沒過多久就被主辦單位「請」出場，為當代藝術史留下至今仍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一則軼聞。

待到她終於獲得母國的肯認，正式代表日本再度參加威尼斯雙年展，已經又過了廿七個年頭，世人才得以重新評斷她的藝術成就。雖說從此站穩了國際藝壇的一席之地，其藝術市場的表現始終未能跟上，由此亦可清楚知道學術與市場之間未必有著必然的連動關係。

▋時尚品牌加持，人氣買氣狂飆

嚴格說來，草間彌生在藝術市場的表現一直要到2010年前後才開始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背後最大的推手該是法國奢華時尚品牌Louis Vuitton在2012年時找上她合作聯名，所謂的「草間彌生」現象跟著迅速擴散到全世界各個角落，作品行情也終於像沉睡多年的火山般猛烈爆發。回顧過去十數年間，無論是眾所皆知的南瓜圖案或是「無限的網」系列都各有擁戴者，尤其越到晚近越是爭相競漲，形成支撐其藝術市場表現的兩大主軸。

像是2022年五月富藝斯紐約晚間拍賣會上，其1959年的作品〈無題〉以微小繁複的乳白色筆觸，逐漸占據並覆蓋在巨大的黑色畫布上，形成強而有力的壓倒性存在，深刻地體現了盤踞在她內心的種種無助與不安。而當時被批評是手法省繁從簡，成果顯得貧乏的此一時期創作，最終卻深受藏家青睞而以1049.6萬美金成交，至今仍在她作品拍賣紀錄中名列前茅。

來到2023年底，儘管全球經濟動盪，卻絲毫無損藏家對其作品的熱愛與競逐。先是在11月28日香港佳士得拍賣會上推出其2014年的作品〈花〉，最終以7812.5萬港幣易主；緊接著在12月1日登場的2013年〈南瓜（LPASG）〉一作也以6254萬港元成交，而被譽為「最貴的一顆南瓜」。此外，她繪於1980年的〈帽子〉甫於日前首現身於香港蘇富比拍賣會上，最終以達預估價的4380萬港元易主，一再印證了這位日本當代藝術教母獨一無二的視覺魅力。

很快地，「草間彌生的軌跡與奇跡」台灣特展（2024年12月21日-2025年5月4日，北師美術館）即將在象徵著感恩與祝福的銀色佳節前夕展開，這對包括筆者在內的許多人而言，或許是最難忘的一次耶誕大禮也說不定。就讓我們滿懷愛意，一起攜手倒數，等待走進她那散發出無窮魔力之宇宙的時刻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