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梁朝偉、劉德華都演過！盤點金庸武俠劇中的經典選角

關於「大武俠時代」

什麼是武俠？那是每個人都曾嚮往過的冒險，它是慘綠少年的情感寄託，也是對人性道義的管窺，對何謂正義的初步思考。我們將邀請多位作家談論影響他們最深的武俠小說家、對武俠的獨特定義。期待他們的文字，以及我們特別整理的花邊，能帶領您重溫各路英雄豪傑的魅力，走入結合傳統情懷與現代文學精神的壯闊時代。

假如你的青少年時期經歷過80、90、2000年代，又剛好是個電視兒童，心底多半有一部認定它「最美」的武俠劇。用美形容武俠有點怪，但這裡所說的美可以有兩層意思，一層是留白意境，一層是演員扮相秀色可餐。

打個比方，《神鵰俠侶》裡，相互角力大半輩子的洪七公與歐陽鋒，最終在雪山巔峰相擁而逝。在不同的編導手上，這段情節就會有不同的表達方式，可能你就覺得95年香港TVB版要比06年張紀中版處理得好，並在某天與陌生網友聊這個話題時，遇到一個不知打哪來的傢伙跳出來反駁：不對，83年版才是一代經典，因為怎麼怎麼怎麼所以幹嘛幹嘛幹嘛......。

武俠劇另一層美，則源自於它是海量小生小旦的試金石。表演團體「相聲瓦舍」的作品《瓦舍說金庸》，團長馮翊綱就用了以下台詞，生動詮釋了觀眾因為演員俊俏，自我代入武俠劇的狂想：「左臉像劉德華，右臉像古天樂，正面看——黃曉明！」

以上兩層美都是觀賞各版本金庸武俠劇的樂趣，故事我們瞭然於心，就不知道編導監製的品味及功力怎麼樣？實現上週在「從金庸俠客到周星馳功夫，10首武俠影劇經典主題曲及配樂」許下的諾言，本周我們要點名武俠影視劇中的九大經典形象：《神鵰俠侶》的楊過和小龍女，《射鵰英雄傳》的郭靖及黃蓉，《倚天屠龍記》有張無忌與周芷若，《天龍八部》、《笑傲江湖》、《鹿鼎記》則由蕭峰、令狐沖、韋小寶出列，其中有種子隊也有死亡組，不過正如前段所言，最美的名單早在讀者你的心中塵埃落定。

除了前言點名的三位演員，曾飾演楊過一角的知名演員還包括任賢齊及李銘順。由此可見楊過作為金庸小說第一美男的超然地位，讓各家製作人非打出手上最好的牌不可。當然，最好跟最帥並沒有必然關係。

據說，金庸最欣賞的飾演者是劉德華，但這回合我們決定將獎盃頒給古天樂，即使當時出道不久的古天樂在表演上未臻成熟，卻自有一股集憂鬱、叛逆、狡黠渾然天成的氣質，不負小說裡讓人一見傾心的行走費洛蒙描寫。

死亡組中的死亡組？或實際上的競爭者只有劉亦菲、李若彤？肯定有人說83年版的陳玉蓮最具古典美，或堅持劉亦菲無論年齡氣質才真正符合原著裡不食人間煙火的形象，與98版楊過飾演者李銘順在現實中結為連理的范文芳也有擁躉，值得注目的還有吳倩蓮。

即使金庸欽點陳玉蓮，但人們對小龍女外型氣質粗略判斷的基準點，很可能來自李若彤的版本——就算想找碴，也只能挑李若彤扮相上較成熟的毛病。但我們此前也提到過，劉亦菲的小龍女形象壟斷了中國影視圈的「仙女」定義，迄今還未出現第二個參考值，短期內可能也不會有其他挑戰者——除非把14年版的陳妍希也算進去。

在開始比較前，我們先回顧小說中對郭靖的設定。郭靖祖籍山東，小說裡描寫他膚色黝黑、身材高大粗壯，可能還是濃眉大眼。相貌清秀的胡歌首先出局，另外考慮到郭靖雖然在《射鵰英雄傳》被設定為傻頭傻腦，但他只是人不夠機靈卻大智若愚，演出過分獃氣的李亞鵬恐怕差那麼點意思。這局判給張智霖。

黃蓉選角的討論度可能僅次於小龍女，競爭者卻猶有過之，80年代有翁美玲，90年代有朱茵，千禧年間的周迅與林依晨也獲得掌聲。但要判斷何者為佳也是相對容易的，因為要飾演黃蓉不能只有古靈精怪而已，還得藏一絲冷靜的邪氣——如此一來，周迅低沉的聲線並不能說是扮演該角色的缺陷。

在金庸改編作品中，最知名的張無忌飾演者非李連杰莫屬——但看過那部電影的人，大概都會同意這個張無忌只是同名角色，切開來才發現屬性腹黑，一肚子壞水。小螢幕上的張無忌飾演者，則包括鄭少秋、劉德凱、梁朝偉、馬景濤、蘇有朋、鄧超，以及吳啟華。雖然在某些層面上馬景濤版堪稱經典，但最具反差感的還是吳啟華。誰是吳啟華？就是《九品芝麻官》中廣東第一大狀，跳出去又跳回來的方唐鏡是也。

小說中優柔寡斷的張無忌對趙敏及周芷若是剪不斷理還亂，趙敏的螢幕扮演者也值得一書，如2003台版即由賈靜雯演出，但詮釋過周芷若的名單也同樣亮眼，從最早的趙雅芝，後來的佘詩曼和高圓圓，以及於2023年辭世的周海媚。周海媚94版演出周芷若，2019版再次出山飾演周芷若的師父滅絕師太，傳奇莫過於此。

蕭峰在小說中的描寫是身材魁梧，粗曠豪邁；然而一經影視改編卻是眾說紛紜，有梁家仁、黃日華、胡軍這樣的經典路線，也有楊祐寧、鍾漢良這樣大異其趣的扮演者，2023年甄子丹自導自演的《喬峰傳》將該角色武功高強的設定發揮的淋漓盡致，形象卻不能不說有些微妙。蕭峰可能是金庸作品改編中形象最多分岐的一個角色。

同作為金庸小說的代表性人物，令狐沖的飾演者也是一字排開極其亮眼；徐克執導的《笑傲江湖》先後請到許冠傑及李連杰，周潤發及「降龍十八掌專業戶」梁家仁（曾演出過郭靖、洪七公、蕭峰）也在電視劇裡演出過令狐沖；年輕觀眾可能對霍建華的版本更熟悉，但金庸雖然曾用「長方臉蛋，劍眉薄唇」形容過令狐沖的外型，霍建華的顏值卻顯然遠超這個標準，同時考慮外表年齡及瀟灑倜儻的魅力，可能呂頌賢最佳。

至於東方不敗，除林青霞不作第二人想。她可是徹底改寫東方不敗的扮裝皇后原始設定，轉變為冷豔雌雄同體的第一人！

本局為周星馳、梁朝偉、張衛健、陳小春各據一角的四方擂台，其他人選基本上不用考慮。梁朝偉吃虧在年代較早，同齣戲有劉德華扮康熙皇帝卻大大加分；張衛健勝在電視劇流傳極廣；至於陳小春，韋小寶就該長他那個樣。單講角色詮釋，梁朝偉無人能敵，陳小春也將地痞無賴的氣質表現的極佳，周星馳與張衛健則偏本色演出，但最後能決定勝負的，仍是各人對不同版本的回憶及情懷。

《東邪西毒》雖然只保留《射鵰英雄傳》的人名及部分人物性格設定，但你再也看不到像這樣眾星雲集的一部武俠電影了，不會有比張國榮、梁家輝更高傲的歐陽鋒和黃藥師，不會有比張學友更可愛的洪七公，也不會有比林青霞版更有趣的獨孤求敗詮釋。《東邪西毒》的內容情節可能與多數人想像的武俠片有出入，卻是港產片最輝煌時期的註腳，日後武林名宿青年時期經歷的情愛糾葛也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