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竟是清明上河圖的復仇之作？ 故宮王世貞展揭密

「清明上河圖」被譽為「中華第一神品」，也是史上出現最多偽作的名畫，仿作估計上千張。而晚明官員王忬因送偽畫惹惱宰相嚴嵩，其子王世貞因此寫出情色經典「金瓶梅」影射嚴嵩父子、用文字為父復仇。從「清明上河圖」到「金瓶梅」，此一精彩故事成為故宮十月大展「寫盡繁華—晚明文化人王世貞與他的志業」主軸，串起名畫背後不為人知的故事。

嚴嵩的「奸臣」形象鮮明，但他也是書畫收藏家，巧取豪奪了無數名畫。此次「寫盡繁華」展出的懷素自敘帖、宋徽宗詩帖，都曾納入嚴嵩收藏。根據筆記小說記載，嚴嵩父子想要「清明上河圖」，暗示王世貞父親王忬為他找畫。王忬請畫師黃彪仿作「清明上河圖」進獻，嚴嵩將其視為收藏書畫之冠。但後來裝裱匠湯臣向王忬索賄不成，踢爆此為偽畫，嚴嵩大怒，藉故誣陷王忬問斬。

故宮文獻書畫處科長何炎泉表示，此一「因畫致禍」的故事還有另一個版本—王忬其實根本不知道他送給嚴嵩的「清明上河圖」是偽畫，反映明代的「偽畫」滿天飛的怪象。此次展出的「傳宋張擇端清明易簡圖」，畫中鈐有王世貞、嚴嵩之子嚴世藩的偽印，推測應為明代後期根據南宋描述汴京文本所繪，同時附會王世貞父親與嚴嵩「因畫致禍」的著名情節，可說是「仿假畫的假畫」。

中國情色經典「金瓶梅」作者「蘭陵笑笑生」究竟為何人，迄今仍是個謎，而王世貞被歷代研究者公認是「最普遍的說法」。何炎泉認為，「金瓶梅」明顯影射嚴嵩父子的荒淫無道，嚴世藩小名「慶兒」、號「東樓」，擺明是「西門慶」的指涉人物。而以才情和嚴家父子的血海深仇來說，王世貞是最可能的人選。至於有學者質疑出身江蘇的王世貞怎能寫出有廣東方言的「金瓶梅」，何炎泉認為，這是因為王世貞有廣東弟子協助。

而不管「金瓶梅」是否為王世貞所作，何炎泉指出，王世貞著作「嘉靖以來首輔傳」中的「嚴嵩傳」，是嚴嵩「奸臣」形象的定型之作。此後歷代史家都將嚴嵩打為「奸臣」，王世貞等於用史家之筆為父親報仇。

王世貞22歲便考上進士，但卻在34歲遭遇家門巨變。父親問斬後，他從政壇轉入文壇，從事著述、遊歷、交友、賞鑑等活動，對造園、書畫、古籍、陶瓷、緙繡到珍玩都有深入涉獵，是第一個提倡宋瓷和宋畫的藝評家。何炎泉表示，近年來學術界有關王世貞的研究相當熱門，「寫盡繁華」根據王世貞的人生與論述展出相關畫作與工藝品，形成「國寶圍著王世貞轉」的的展覽主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