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勇闖北京名校

正不知所措，忽然出現一婦人

看到報導，中國大陸過年期間熱門的旅遊地，北邊以黑龍江的冰雪世界為最，南邊是海南三亞避寒最火，另外是北京的北大、清華，參觀人潮爆滿。疫情過後，北大、清華開放假期預約參觀，我為想一睹名校風采的遊客高興，至少有管道可大大方方地進入心儀的校園。

那年，妹妹從美國回台探親，特意安排五天四夜北京過境之旅，以探視當時定居北京的我，並順便旅遊。

第三天下午，我安排參觀北京清華大學，來到它最具代表性的西門，門口擠了一堆人，以及各種車輛，亂糟糟的。待擠到入口，赫然看見地上豎個牌子，上面標示著：謝絕參觀，遊客止步。昨天也差不多這個時刻，我們參觀北大，也是想從北大西門進入，但遭阻攔，再三求情，仍不得放行。我心不甘，沿著圍牆往南走，西南門管制卻更嚴；再走，是宿舍區入口，雖有校警站崗，但無視進進出出帶著大包小包的家長與學生。我倆有點心虛，但充當家長綽綽有餘，因而得以混入，如願參觀了名氣響亮的北京大學。

清大更大於北大，要從西門沿圍牆走到東門，很遠，且也未必進得去，加上三天自助遊北京後，體力有點不支。正不知所措，耳邊傳來：「十塊錢（人民幣）帶你進校門。」我回頭尋找，身邊貼著一個中年婦人，腰間繫著隨身包，裡面放滿紙鈔，像台灣傳統市場賣菜的小販，眼光仍四處搜尋。她繼續說，「十塊錢，我借部腳踏車給你，你可以進校門，還可以騎車到處逛，時間不限，等出來還車再給錢。」妹妹為難地對我說：「我出國後就沒騎過腳踏車，不敢騎。」而我雖然會騎，但不敢載人。婦人說，「沒關係，我載妹妹進去，送到定點，也是十塊錢。」

完成交易，她領我從西門旁的另一小偏門進入。當下我很心虛，但沒受到任何阻攔，順利騎進校園。

這一次，我大大方方進校門

她載著妹妹，和我並騎在林蔭大道上，說可送我們到清大六大景之一的第二校門。婦人騎邊騎誇讚清大校園的美、清大校史的歷史意義、清大建築的傳統宏偉及現代時尚。意思是，徒步走完很累，又沒人指引，會走很多冤枉路。如果繼續這樣，她載妹妹我騎車，她兼做嚮導介紹，參觀所有景點，省時、省力，一人四十。

到我這花甲之齡，能用錢解決的事都好辦，便進一步完成另一筆交易。她電話聯絡後，一會兒她先生騎著電動摩托車來交班，婦人說她愛人比她更會介紹。我想，她是要繼續招攬下一攤的生意。

閒聊中了解到，夫妻倆都是學校的職工，對學校知之甚詳。由於工資所得有限，加上每到學年結束，畢業生丟棄的腳踏車不計其數，稍加挑選，完備功能，就可做起這無本的獨門生意。北京名校，商機無限，造福人群，我算開了眼界。

好友徐博士在北大法研所開設「領導力，溝通與管理」課程，他將婚戀管理納入其中，邀請我為學生講授這單元。我受寵若驚，但更多猶豫。先生告訴我，「妳一直想去北大旁聽課，沒門路；想參觀校園，處處受阻，現在有機會站上北大講台，機會難得，拚一下吧！」我戰戰兢兢地將之前在台灣授課大綱重新整理，再加上一年多的北京生活見聞，心想應該準備充分。

那天，大大方方地走進北大校門，悠悠閒閒地穿越校園，自信滿滿地站上北大講台。這寶貴的經驗，可讓我虛榮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