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敘事既不陷溺於情感,也不急於斷絕過去。事實上,我們難以分辨她筆下的鄉村、她想記得的地方,究竟是此處還是彼方──或許兩者皆是……
郭品潔的詩歌,看似是對外部世界人事物的悼亡,實則是對自我的悼亡。或者說,在芸芸眾生相、快速流逝的都會風景中,一個敏感人類在物競天擇下的消亡與自我哀悼……
一條溪的存在不只是地圖上的符號,也非靜止不動的風景,而是交織著它與流經土地再真實不過的,美麗與殘酷並存的日常……
當世界從「有這個人」變成「無這個人」,習慣「無」這件事,便是一場嚴厲的修行……
時光漫長流淌,時刻細細篩濾。山豬獠牙成為記憶鉤沉,打撈那肉身閹割、精神噤口的自我……
小說記述的香港,不是吾人熟悉的,紙醉金迷、文化前衛的那個香港。彼時的香港,經濟尚未起飛,尚未躍為亞洲四小龍。別說台灣讀者對這些時事頗為陌生,即令現在的香港人恐怕也不太知道……
《穿上人字拖》是林佳樺式的露與藏,在夾縫中果敢前行的心靈風景。人生路途或有險峻泥濘,風沙撲面,人際磨合應對,屢屢磨大於合……
「我們之所以在長大之後變成一個不那麼糟糕的人,都是因為你。那個你,是複數,是一個人一本書或一個動物,像天使一樣的存在,靜靜飛到你的身邊。」
方德的補寫讓艾琳充滿情緒厚度,但那真的是她的語調嗎?還是作者替讀者設計的劇場?當我們以「揭露」之名重塑她的痛苦,是否只是用另一套語言重新宰制了她?……
這些文字並非藉由筆端的發力,而離開了身體與心智,從而去占據某處空白紙張。不,這些文字是由作者親手摘下的全副器官,置於強光曝曬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