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客來了／「尋光之路：重新認識梵谷與他的藝術」 美學導師趙孝萱：用無可救藥的熱情認真，做藝術界的靈媒

「台灣還有人不知道梵谷的嗎？我從小就是聽唐．麥克林（Don McLean）的《starry starry night》長大的，他割的是左邊那隻耳朵是吧？」

或許可用知道梵谷割下的是哪隻耳朵來區分誰是真正的粉絲，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已真正認識了梵谷。「啊！他不就是那個把自己耳朵割了又瘋了的畫家？只賣出一張畫還自殺的魯蛇？」梵谷真的是這樣的人嗎？還是有可能也像唐伯虎自嘲的那句「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市面上已有很多介紹梵谷的影音書籍，不少人也覺得自己跟梵谷很熟 ，要再開出讓人耳目一新的梵谷課並不容易。趙孝萱老師形容，這就像一位新廚師進了一家眾人都光顧過的餐廳，必須靈活運用有限的食材端出新花樣。尤其要挑戰人們心中對梵谷的刻板印象：大家彷彿都親眼見到過精神錯亂的梵谷割下自己耳朵——更是困難的事。然而，梵谷的生平和成就是否無法再探究呢？有沒有可能，我們對梵谷的認識是一連串的誤讀和誤解？

台北富邦美術館《梵谷：尋光之路》展覽 ，即將要展出來自荷蘭庫勒穆勒美術館（Kröller-Müller Museum）的25件作品。孝萱老師指出，儘管這些展品缺少人們比較熟知的那些梵谷作品，但卻包含許多值得探討、承先啟後的重要作品，這也將是她課程的重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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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孝萱老師的經歷充滿了各種傳奇轉折。她曾是大學老師、藝術行業上班族，又「不小心」變成創業的女企業家。她在輔仁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取得博士學歷，也曾是中文系副教授，專攻中國近現代報刊小說等文化研究，也擔任過佛光大學文學系所主任。2005年，他辭去教職，遠赴中央美術學院和北京大學文化產業研究所攻讀藝術管理，之後擔任過畫廊代表、藝術博覽會以及藝術基金的學術總監等工作。現任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創時書院院長。

「是怎麼開始為大眾做藝術入門？」趙老師說：「有段印象深刻的經歷是我從業的轉捩點。」她曾執行某大銀行北京私人銀行的藏家養成計畫，主持對客戶與行員的藝術沙龍。同時為銀行的VIP室提供藝術品擺設建議，客戶喜歡也可以收藏。為此，她去向重要的藝術家徵集了不少優秀作品 。但行長與行員們對這些作品卻提出了許多不可思議的問題。例如指著一幅抽象畫說：「這個為什麼是藝術？」劉野版畫中的女孩流淚，向日葵油畫垂頭無生氣，他們就會說：「不要在我們這裡掛這種讓人心情不好的畫！」看到周春芽《綠狗》就說：「我們股票客戶不喜歡看到綠色！」

「當時我想，天啊，整個藝術產業都只想賣畫，但社會大眾對藝術的認識卻與圈內人天差地遠。」孝萱老師笑著說：「自那時起，我就認定了美學推廣藝術入門這件事值得做。」從此，她開始投入藝術產業研究、市場分析以及大眾美育推廣等工作。她開始給EMBA企業家群體上藝術鑑賞收藏課，在藝術財經雜誌寫專欄，出版了《藏家養成計劃》、《藝術收藏投資的七十個問題》、以及今年「印刻」出的《美力覺醒》等書。2003年孝萱老師在深圳成立美育機構「元培學堂」，十年耕耘，線上微信app線下遊學課程加上180場美育公益講座與導覽，曾有過近5000名學員，公司估值人民幣6500 萬。若不是有無可救藥的熱情，如何能跨過創業那麼多的門檻與困難呢？

「我從小是個無可救藥的文藝少女，到現在也沒有變。」孝萱老師說。她自小聆聽唐．麥克林的歌曲，閱讀余光中翻譯的《梵谷傳》，也絕不錯過每次來台灣展出的梵谷特展——是個深度的梵谷鐵粉。因此，當「一刻鯨選」有聲內容平台準備推出梵谷導覽課程時，趙老師一口就答應了邀請。

之前，她對梵谷形象的認識就像你我一樣。直至近十年，她因為帶元培學堂的藝術鑑賞遊學課程，有機會更深入了解梵谷。她帶學生參觀過荷蘭的梵谷美術館、梵谷收藏重鎮庫勒穆勒美術館、巴黎奧塞美術館，去過梵谷停留過的巴黎蒙馬特、普羅旺斯亞爾的咖啡館、聖雷米精神病院的房間，在奧維小鎮去他過世時住的酒店小屋、還有他喜歡的麥田與長眠的墓地等等。趙老師透過親身體驗與觀賞真跡、研讀最新學術文獻，以及去年受洗成為基督徒後個人生命史的轉折等，都使她對梵谷有了更深的領悟。"

「有人說可惜這次展出的作品不是太有名，沒有星空沒有向日葵；但我要說，有名的並不一定是最重要的！」孝萱老師說。

在課程安排上，趙老師重在釐清人們對梵谷認識的「誤區」。如由信仰入手，提及梵谷接受傳教士培訓的遭遇——在比利時傳教期間，由於過份悲憫當地礦工的不幸際遇，他捐出一切物品，身處礦坑，卻被教會判定為失格的傳教士。理由是，傳教士應該引導礦工認識上帝，而非成為礦工的一份子。孝萱老師說：「如果一定要說梵谷有什麼問題，就是他的愛實在太熾熱了，太接近容易被燙傷。」

為一個27歲學畫，37歲便過世的人，還只賣出一幅畫的人悲鳴扼腕是沒有意義的，諸如瘋子、失敗者，都是片面的刻板印象。如果要用一句話來總結梵谷，孝萱老師說：「他是個充滿神性的笨蛋。」他是個信仰敬虔，渴望活出耶穌基督的大愛，並能為此犧牲一切的人。這次展出兩件非常重要的作品，就是梵谷離世前幾月臨摹的米勒的『播種者』以及德拉克羅瓦的『好撒馬利亞人』。梵谷對這兩位前輩大師的反覆詮釋，他稱之為『色彩轉譯』。選擇臨摹這兩件作品，不僅體現了藝術史上的傳承，更傳遞了梵谷自身對信仰的思考。孝萱老師說：梵谷自己就是真正的好撒瑪利亞人

人們印象中他窮困潦倒、成天與妓女廝混還瘋狂自殘，怎麼可能飽讀詩書、理性樂觀、悲天憫人？那不是他吧？

如果梵谷真是個瘋子，又怎可能日復一日地沉浸在自然景象的美感中呢？梵谷曾說，「當極度需信仰的時候，我就去畫星星。」終身持守信仰的梵谷，藝術是他另一種傳教的方式——只不過他家族遺傳的癲癇症被俗世視為瘋狂。

「他十分自信，能夠獨立判斷什麼才是藝術，什麼值得追求——在我看來，梵谷不僅是個畫家，更是真正的藝術家。他畫出那些別人無法描繪、未曾觸及的事物。」趙老師表述：「他的畫最終要表達的是活活潑潑的生命，真真實實的情感。梵谷極其明白自己的畫作是面向未來的，是會留名青史的。」

「美」、「偉大」、「悲劇」本來是好詞，但經過一個世紀各種商業包裝、炒作、消費他的過程，各種對梵谷膚淺的描述，為他蒙上了不白之冤。「其實梵谷不需要我替他辯護。」趙老師笑說：「只不過看到那些將他生平人格說得很呆板很肥皂劇的描述，我還是想為他翻案。」這些假裝尊敬一位偉大人物的姿態，卻迴避了梵谷想透過他的畫作，真正想要傳達的那些更遼闊的內涵——關於人心、上帝和宇宙的連結。

孝萱老師說很想對梵谷說：

就如Starry night那首歌說的：

這個世界真的容不下美好如你。大家都知道你，但真正能透徹認識你的還是少之又少

你雖然已經這麼有名

但依然還是孤獨的......

如果你穿越回來

看到現在地球上連樂高寶可夢世界裡都有你

但大家卻都還以為你是那個粗鄙窮困潦倒懷才不遇的悲劇瘋子

我想你還是會哭的吧

孝萱老師認為自己是藝術界的靈媒。

她認為藝術家是有種獨特心靈的非凡人類，彷彿身在靈界，思維溝通方式凡人無法理解。「我覺得自己的感知天賦，是個能溝通藝術靈界與凡間的靈媒 。在藝術產業中，靈媒協助產業各環節培養受眾，因為先得讓更多人有能欣賞的眼光，才有後續的藝術消費、藝術收藏與藝術投資。」

她認為自己的使命很接近梵谷，透過自身獨特的感悟力，讓更多人受惠於精神和靈性上的啟發。這正是美育工作者的終極目標。

孝萱老師即將在一刻鯨選平台為與大家分享梵谷每一道色彩、每一個筆觸下的信仰心靈與藝術生命，同時細細導覽這25件展出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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