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嘉偉/我接送,我滿足!
一位朋友的女兒三歲多,九月即將就讀幼兒園。一天工作場合中遇到,她跑來對我說:「你們做爸爸的願望都那麼小嗎?我老公竟然跟我說,他接下來最大的心願是能每天接送女兒上上課。」因為夫妻倆都忙著上班,現階段白天將女兒送托育,晚上接回家照顧。關於孩子的接送,朋友無奈表示似乎是短期內難以達成的願望。
朋友先生的冀望,也是我五年前的渴望。當時工作時間兜不上,接送孩子們一直由老婆一肩扛起。這一等竟是六年後──職務的調整與老婆重回職場之故,我才一圓接送孩子上下課的願望。
或許接送孩子再平常不過,我卻格外珍惜,這也彌補了我鮮少陪伴孩子的遺憾缺口。每天上演急急忙忙催促孩子們用早餐、出門上車,看著三個小小的背影隱身在校門口學生群的戲碼。放學後,看著孩子們捨不得離開似的,和同學們追逐、玩耍;聽著他們分享近期蒐集到的寶可夢卡戰利品有哪些。有時,則一語不發、快步且面無表情地坐上車……
看著、聽著,彷彿是一條靠近彼此的路徑。
回家的路上,孩子們會提到學習上的困難、和哪位朋友一起打球,或是因為沒有拿到獎品而表現出不悅情緒等;當然,有時也會因為大小考試將至,或為繁重的課業感到疲憊。這些都是生活,也是我們透過日常累積的共感。
而我,也有意外的收穫。接送日常中,在家長多為媽媽的人群裡,聽著她們交換各種情報、談及育兒的心路歷程與孩子們的各種學習狀況,在孩子們出現前短暫等待的時光,彷彿是彼此的加油站。
現在的我,非常享受接送的工作。雖然晚了幾年,卻不嫌晚。孩子們的喜怒哀樂與成長挫敗,對身為爸爸的我而言,真是一份極其珍貴的禮物。以後,等孩子們升上五年級、六年級,甚或國中、高中,隨著重心轉移在同儕身上與自我意識的成長,也許就不會想要由父母接送了。我想把握接送的每一天,把握這些快樂滿足且有意義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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