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愉馨／願妳健康長大

這是深藏心底二十餘年的慚愧。

七、八歲的暑假，媽媽每隔幾天就會帶我和姊姊去泳池消暑。

那天泳客不多，一眼望去，便能輕易發現有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因長短腳而一跛一跛的。

出於無知的好奇，我模仿她走路的方式，一跛一跛地走往淋浴間，渾然不知她的母親因而與媽媽搭話。

離開泳池後，媽媽告訴我，那位母親詢問她：「妳家小朋友也生病了嗎？」一頭霧水的她這才發覺我的行為。而後，對方看到正常行走的我，便黯然帶著小女孩離開。

媽媽並沒有斥責我，只輕輕地說：「對方是生病了才會跛腳，她的母親看到這樣的模仿行為會難過，知道嗎？」淚水在眼眶打轉，我這才明白自己的荒唐。

有好多個夏天，我不曾再去泳池。或許是害怕再見到她們，或許是為了懲罰自己的過錯。

如今偶爾仍會想起，但願那個小女孩已平安成長，很想對她們說一聲：「對不起，希望這些年妳們一直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