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娟／市場的美麗風景

市場是個有溫度又充滿活力的地方，處處是攤販的吆喝聲、顧客的討價／品評聲、婆婆媽媽的招呼寒暄聲，熙來攘往的人潮，將狹小的巷弄擠得寸步難行。

「大清倉，只要九十九，要買要快！」、「買到賺到，先摸一摸質料再說！」衣服攤前擠滿努力尋寶的人，能買到便宜舒適又美觀的服飾，可是主婦的小確幸！「三把五十元，可任意搭配！」蔬菜攤的年輕夫妻親切地招攬客人，我挑了小白菜、A菜、空心菜、蔥和兩把青江菜湊足一百元，老闆娘問：「妳喜歡吃青江菜齁？」又多塞了一把給我，令人窩心。走著走著，「綠花椰三顆五十！」怎麼這麼便宜？趕緊遞出銅板。

周六早上，上班族也加入採買行列，旺盛的經濟活動在市場進行。轉過街角，映入熟悉的身影──雞肉攤的母子又出現了。媽媽有著斑白的頭髮，瘦小微彎的身軀和歷盡風霜的臉；中年兒子兩眼炯炯有神，聲音宏亮，在疫情期間被塵封的桌台，再次擺滿了全雞、雞腿、雞胸、雞柳和雞腳。他原來有份薪水優渥的工作，但顧及媽媽年歲已大，便辭職陪母親賣雞肉。我告訴他需要一片雞胸，「這兩片是母雞，妳若要公雞我可以重新剁給妳。」「母雞可以，請幫我去皮切丁。」老闆嫻熟地處理好，媽媽在旁微笑收錢找錢，還不斷向離去的客人們道謝，在我眼裡，這個雞肉攤是市場裡最美好的角落。

儘管有些攤商我未曾光顧，但多年來看著他們默默地堅守崗位，總感謝他們讓我們擁有便利的生活。

我喜歡在市場流連閒逛或購物，發現許多趣味、奇聞與人情世故。生活是實在的，市場就是真實生活的一面鏡子，映照著多彩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