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藤/戰鬥或逃跑?

聯合報 文/馬鞍藤

Me too運動延燒,朋友有感而發地在群組問:「怎麼大家都有類似的經驗?社會上有不曾被騷擾過的女性嗎?」讀完那句話,我頓時陷入思索:自己的成長過程裡,是否曾經歷性騷擾呢?以及,它能明確到提出來不會遭人質疑嗎?

當晚,我讀到堤娜所寫的〈姊姊妹妹站起來〉,想起一件往事。

國小上美語補習班,男女生靠牆兩邊分坐,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某個期末,一名女同學與男同學起了口角,那位男同學隨即從座位起身,走到我們女生這一排,挺出下半身,粗魯地說:「含棒啦!」

那應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儘管陌生,模模糊糊中仍明白被羞辱,盼老師介入處理。然而,老師不知該如何面對,眼神閃爍地迴避了請求,事情不了了之。

此刻回想,那排女同學當時應該算是一起受到了性騷擾,而讀完堤娜的文章,很遺憾自己的老師未能如她一樣站出來。不過,換個角度想,那位老師很可能才出社會不久,且在「性別平權」四字尚未出現的年代,如何處置實在有賴智慧與勇氣。

堤娜與在此運動中發聲的人,讓我意識到自己在幾回投訴無門下,竟已被社會教育成「沒事是我的幸運」、「不要跟這種人浪費時間」,而是否正是這樣的大環境,讓某些人始終沒把握互動分寸?我沒有這問題的答案,只希望下次壞事發生時我能勇敢為自己發聲,更希望「沒有下次」。

繽紛迴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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