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文／鳥或者臉譜

1

一隻鳥可能不是一隻，是一枝一簇、一山一湖，或一天。──再鳥也不想活在人類的單位。

一隻鳥，可能不是鳥，是一顆心。一顆心下墜……下墜的東西都會被誤以為原本會飛，尤其是鳥。

鳥，飛的時候丟棄量詞，以及被賦予的鳥樣子。

2

鳥的卵，或叫蛋──口語，適用於新詩與料理，以及上班族。

圓圓的蛋，窩進職業，被孵。時間孵它、空間孵它，為了美麗新世界的誕生。

終於破殼而出，啊圓圓、圓圓的小丑臉。

臉展開一雙耳翅，向上飛，飛，拋開一切，卻又墜落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