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徵文佳作】張維/海味
文/張維
從那天起,我們不再見面,不再說話,更別說擁抱彼此散發的香水味,是你頭也不回的離去,是你沒說理由的消失,我不甘願你這樣的離我而去。
去你的宿舍找你,室友說你搬去別的地方住,打電話你不接,傳簡訊你不回,你媽的親戚也叫我別再來找你了,這不是你一貫的待人態度,你在怕甚麼?你在躲甚麼?我不明白,究竟我做錯了甚麼?你要這樣對我不告而別,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分手是可以先握手再說再見,即便你移情別戀,我也會給予祝福,我真的不是氣度小的那種人。
我知道你的生命充滿著愛,你愛我,也愛所有人,你常說,愛要像海一樣的寬廣和包容,所以我們常去海邊約會,一起觀看烈日下的藍藍大海,一起欣賞黃昏時的橘紅落日,你說一起泡在海水後鹹鹹濕濕的味道,比任何名牌香水還芬芳,尤其是喜歡在我充滿海味的手臂和背部來來回回嗅個不停,你說:「對的味道,會從鼻子竄入心底,最後定居腦海裡。」其實我也知道你雖有海的胸襟與抱負,但對愛情卻是專一與堅定,就因為你的個性,我才會相信你的愛情和不相信你會突然在我生命裡消失。
*
九年了,我不敢靠近海邊,怕看到海的顏色,怕聞到海的味道,我甚至希望世界上沒有大海,但你知道嗎?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海水的味道就像住在我心底,如影隨形,不管日出或日落,不管白天或晚上,彷彿你就在我身邊,我們一起躺在大大陽傘的椅子上,享受炙熱的陽光,享受滾燙的沙灘,呼吸彼此身上的海水味,我們曾一起計畫,畢業後認真工作賺錢,在海邊購屋築巢,休假晨昏時一起在沙灘上漫步,你還說,你的腳力好,所以在校園把我追上了,但你也說以後會放慢腳步讓我跟上。
從那天起,你的腳印就像被潮水掩蓋消失,我遍尋不著你的消息,所有認識你的人都說你去了一個美麗的國度,他們還說你是一個最有愛的好人,他們以為這樣說你,我就會原諒你的離去,遺忘你對我的好,我也可以堅定的告訴你,要我遺忘你可以,除非海水枯竭,要不然我將永遠記住你。
今天正是我們分手的日子,那個十九歲的少年又來探望我,這九年來,他從不缺席,一如往常送來了一瓶海水,還說你對他的恩情像海水那樣大那樣深,而我們的愛情呢?難道只剩下一瓶小小的海水嗎?
晚上,我光著身子浸泡在加入這瓶海水的浴缸中,彷彿和你一起泡在大海裡,享受陽光、沙灘還有鹹鹹的海水味……。
※戀戀金句:對的味道,會從鼻子竄入心底,最後定居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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