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都／ChatGPT寫作範例：無價之寶

撰文／葉言都
插畫／楊力龢

指令

現在你是一位推理小說家，必須創作一篇小說，必須具備以下條件：

➀ 這篇字數為一千五百字。

➁ 標題是無價之寶。情節是關於骨董瓷器的鑑定、拍賣、炒作和賄賂。小說開頭是「裕世銀行總行A94保管箱裡躺著一隻彩色瓷器。」

➂ 小說採第一人稱敘述，過程需有對話，並增加懸疑感。

➃ 主角是個大學歷史教授。有天一位已畢業的韋姓學生來找教授，請教授鑑定學生死去的父親遺留的一件無價之寶。

➄ 學生帶教授到裕世銀行總行，銀行位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保管箱部在地下二樓，冷氣很強，門口有一個警衛。櫃檯後有一位公司小姐核對證件，通過檢查後進入保管箱室，慘白的日光燈，兩旁是多層的鋼灰色鐵櫃，上面有編號。

➅ 教授開啟保管箱，見到一件古色古香的彩色瓷器，瓷器附有說明書與鑑定書，指出是明代鬥彩瓷，鑑定書由藝品公司阮總經理發出。

➆ 鑑定師是田教授，歷史教授回家後，查出藝品公司地址，也查出田教授已死。歷史教授找到藝品公司，發現阮總經理是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士。

➇ 阮總承認鬥彩瓷器，是她賣給已故韋老先生，但來源不肯說。

無價之寶

裕世銀行總行A94保管箱裡躺著一隻彩色瓷器。這是我從一位已畢業的韋姓學生那裡得知的。學生告訴我，他的父親是一名藝術品收藏家，他在世時曾經以高價購入了這件瓷器，並在去世前將其存入保險箱中。如今，學生希望我能夠幫助他鑑定這件無價之寶。
我是一名大學歷史教授，對於古董和藝術品有一定的了解。因此，我答應了學生的請求，並隨著他一起前往裕世銀行總行。
這家銀行位於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保管箱部在地下二樓，冷氣很強，門口有一個警衛。我們進入櫃檯區域，由一位公司小姐核對我們的證件，通過檢查後進入保管箱室。保管箱室裡的日光燈非常慘白，兩旁是多層的鋼灰色鐵櫃，上面有編號。我們找到了A94保管箱，我輕輕轉動了鑰匙，保險箱慢慢打開，裡面的東西出現在我們眼前。
一件古色古香的彩色瓷器映入眼簾，瓷器附有說明書與鑑定書，指出是明代鬥彩瓷，鑑定書由藝品公司阮總經理發出。
我對鬥彩瓷略有了解，這種瓷器在明代時期非常流行，被視為一種奢侈品，價格昂貴。這件瓷器的確非常漂亮，花紋和色彩都非常精緻，但我還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夠確定它的價值。
回到家後，我查出了藝品公司的地址。

「你是阮總經理吧？」我說道，瞪著她的眼睛。

她點了點頭，微笑著回答：「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某大學的歷史教授，我來問你關於一件古董的事情。」我回答道，看著她的臉色。

「古董？」她微微一楞，隨即恍然大悟，「您說的是鬥彩瓷器吧？」

「沒錯，就是這件。」我拿出鑑定書和說明書，放在她的桌上，「這是你公司發出的鑑定書和說明書。」

她拿起書本，仔細地翻閱著，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我們公司發出的。」

「那麼，你能告訴我這件瓷器的來源嗎？」我問道，看著她的眼睛。

她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很抱歉，我不能透露這個信息。」

「為什麼？」我問道，有點生氣。「因為這是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她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這件瓷器可能涉及到違法和犯罪的問題嗎？」我咬牙切齒地問道。

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不知道這件瓷器的背景，但我可以向公司高層匯報這個情況。」

「好吧，我會等你的消息。」我收起了書本，準備離開。

「請您等一下。」她突然站起身來，「我可以告訴您一些關於這件瓷器的事情。」

「什麼事情？」我問道，停下了腳步。

「這件瓷器是我們公司賣給韋老先生的。」她說道，「但是，我們不能透露瓷器的真實來源。」

「為什麼？你們是怕什麼？」我問道。

她搖了搖頭，「我們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商業機密。」

「那我能否請您告訴我，您是從哪裡得到這隻鬥彩瓷器的呢？」我問。

阮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說話。「這隻鬥彩瓷器是從一位朋友那裡得到的。那位朋友是一位藝術品收藏家，我知道他有很多珍貴的藏品，於是我去找他想看看他的收藏。當我看到這隻瓷器時，我立刻就被它迷住了。我詢問了那位朋友，他告訴我這隻瓷器是由他的祖先傳下來的，年代已經有好幾百年了。我花了很多錢購買了這隻瓷器，並將它賣給了韋老先生。」

「那你的朋友是誰？」我追問。

「抱歉，我不能透露他的名字，因為他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他不想讓他的名字曝光。」阮總說。

我感到有點不悅，但我也知道她可能不會透露更多的信息。我決定轉換話題。「我還有一個問題，阮總。這隻鬥彩瓷器的鑑定書是由田教授發出的，但他已經去世了。你能否告訴我，你是如何得到他的鑑定的？」

「我是通過一位中介得到的。這位中介是一位著名的鑑定師，他可以為我找到最好的鑑定師，田教授就是他介紹的。」阮總回答。

「那你還能告訴我，這位中介的名字嗎？」我問。

「我抱歉，我不能透露他的名字。」阮總說。

我感到有點失望，但我還是感謝她提供了一些信息。我結束了這次訪問，回到了我的辦公室。我開始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我需要找到那位中介，看看他是否能夠提供更多的信息。如果我能夠找到他，我也許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解開這個謎團。

操作心得

1.　使用這套軟體以AI產生小說文本的速度很快，AI對於各種修改文本指令的反應與執行也大致適當。

2.　就小說文本的長度言，我提出的小說構想原本屬於中長篇的著作，文長可能達三至四萬字；由於指令設定的文長為一千五百字，致使AI產出的作品只能涵蓋原來小說架構的前段，因此對於AI能否掌握原設小說情節全部變化的關鍵並製作出恰當的文本，尚無法完全評估。

3.　就現有的AI成品言，可謂以平舖直述為主，殊難深入人類思考、感情與人際關係中各種細緻幽微的領域，當然也談不上深入人性的描寫。既然深入人性的描寫是小說感動人心的必要條件，也是小說的價值所在，故以文學水準與文學價值論，至少在小說的世界，目前AI尚無法取代真人的作家。

4.　或許將來隨著小說寫作AI使用者日多，其背後的資料庫也日漸擴大，上述情況可以得到某種程度的改善，但要真正取代真人的作家，AI研發者可能需要採借圍棋界AlphaGo與AlphaZero兩種奕棋軟體完全不同的設計理念，試著研發完全自我思考、自我體認的新型小說寫作AI，方克有濟，但此事談何容易。

5.　另一款AI軟體OpenAI正在由第三版升級到第四版，馬斯克的第三款AI軟體TruthGPT正在推出，谷歌的第一款AI軟體LaMDA首次試驗失敗後，正在捲土重來，號稱更有人性，而亞馬遜也在研發AI軟體，此一領域與市場將陷入群雄並起的狀態，未來並非我這外行人能夠預料，有興趣的人或許可以都拿來試用、比較。

6.　基於以上的認知與理解，我已決定不採用ChatGPT來寫作，也不用它來協助寫作。我向讀者保證，凡由我署名發表的小說作品，都是百分之百我這個真人的創作。

更多「ChatGPT時代作家自救手冊」精彩文章，都在《聯合文學》雜誌2023年5月號（NO.46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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