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暖化的真相，比二氧化碳多寡影響更甚的是這個因素...？

文／史帝文．李維特（Steven D. Levitt）、史帝芬．杜伯納（Stephen J. Dubner）

我們是不是錯怪了二氧化碳？

全球暖化的問題重點在於二氧化碳嗎？「錯！」伍德說。

為什麼？

「因為二氧化碳並不是主要的溫室效應氣體，水蒸氣才是，」他說，但現有的氣候模型「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水蒸氣和各種雲層，那是大家視若無睹的重要問題，我希望我們能在二○二○年左右以前能有關於水蒸氣的好數據。」

麥沃德引用最近發表的一份報告，指出二氧化碳可能跟近年的暖化沒有太大關係，相反地，我們在過去幾十年製造的重粒子汙染，似乎遮蔽了部分陽光而使大氣層降溫。這就是一九七○年代引起科學家們注意的全球冷化，當我們開始清潔空氣時，這種趨勢就開始反轉了。

「所以，在過去幾十年，大部分的暖化其實可能是良好環境管理所造成的。」麥沃德說。

僅僅幾年前，學童在學校裡學到，二氧化碳是自然產生的植物命脈，就如同氧氣是我們的命脈一樣。如今，孩子往往認為二氧化碳是毒物，這是因為在過去一百年裡，大氣層裡的二氧化碳含量顯著增加，從二百八十PPM增加到三百八十PPM。

但高智發明公司的科學家們指出，人們所不知道的是，大約八千萬年前（也就是哺乳類動物祖先正在進化的時候）的大氣層二氧化碳含量至少是一千PPM。事實上，若在一座新式的節能辦公建築裡工作，你正常呼氣時的二氧化碳濃度就是這樣的水準，因為這就是工程師團隊為暖氣和通風系統訂定的標準。

因此，二氧化碳不僅不是毒物，二氧化碳濃度改變也未必反映人類活動，大氣層裡的二氧化碳含量未必是造成地球暖化的原因：冰帽證據顯示，在過去數十萬年，是溫度升高後才出現二氧化碳含量升高，並非倒反過來。

麥沃德旁邊坐的是肯恩．卡爾戴拉（Ken Caldeira），他談吐溫和，有著一張稚氣的臉蛋和一頭鬈髮，他領導卡內基研究院（Carnegie Institution）設在史丹佛大學的一個生態實驗室。

卡爾戴拉是世上最受敬重的氣候科學家之一，最熱情的環境人士常引用他的研究。卡爾戴拉和另一位科學家共同創造了「海洋酸化」（ocean acidification）這個名詞，指的是海水吸收了太多的二氧化碳，致使珊瑚礁和其他淺水生物受到威脅的過程。

卡爾戴拉也對聯合國跨政府氣候變遷小組（IPCC）提供研究貢獻，這個組織和高爾因為對全球暖化做出積極警告，而於二○○七年戌P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是的，卡爾戴拉也因此獲得諾貝爾獎證書。）

若你在一場派對上碰到卡爾戴拉，你大概會把他歸為熱情環保人士陣營。他在大學主修哲學，還有，天哪，他的姓氏恰好令人聯想到自然界：「Caldeira」的發音跟「caldera」（破火山口）相同。年輕時（他現年五十三），卡爾戴拉是領頭的環保運動人士，也是全面反戰者。

卡爾戴拉堅決相信，人類活動得為全球暖化負起部分責任，他對於未來氣候將影響人類的觀點比麥沃德來得悲觀。他相信，我們現在排放二氧化碳的作為極其愚蠢。

問題是二氧化碳增量的速度太快了！

不過，卡爾戴拉的研究告訴他，在這場戰役中，二氧化碳並非罪魁禍首。首先，在製造溫室效應方面，二氧化碳並不是非常有效率，他說：「二氧化碳量增加一倍，導致地球散出的輻射能被留住的比例不到二％。」此外，大氣層中的二氧化碳含量依循的是報酬遞減法則：空氣中每增加十億噸二氧化碳，其輻射影響程度小於前十億噸二氧化碳造成的輻射影響程度。

卡爾戴拉提到他曾經進行一項研究，以了解更高量二氧化碳對植物生命的影響。植物從土壤取得水分，從二氧化碳（亦即空氣）取得食物。

「植物以極昂貴代價取得二氧化碳，」伍德插話，「一棵植物必須以大約一百分子（molecule）的水分去換取吸收一分的二氧化碳，為了吸收二氧化碳，植物幾乎每取得一分子水分，就失去一分子水。大多數植物，尤其是在主要成長季節，為了吸取食物（二氧化碳）而嚴重流失水分。」

也就是說，若二氧化碳增加，植物就不需要那麼多的水以供成長。那麼，對生產力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

卡爾戴拉的研究顯示，假使所有其他投入要素（水、營養素等）固定不變，二氧化碳量增加一倍，可以使植物成長增加七○％，這對農作物的生產力有明顯助益。

「正因此，大多數商業水栽作物溫室都大量補充二氧化碳，通常這些溫室維持的二氧化碳濃度約一千四百PPM。」麥沃德說。

「兩萬年前，二氧化碳量較低，海平面也較低，樹木因為缺乏二氧化碳，幾乎處於窒息狀態，」卡爾戴拉說，「今天的二氧化碳量、海平面或溫度，沒什麼可大書特書之處，真正對我們造成傷害的是變化的快速度。總的來說，更多的二氧化碳對生物圈可能是好事，只不過，二氧化碳增量的速度太快了。」

●本文摘自時報出版《超爆蘋果橘子經濟學（15週年長銷紀念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