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澄/老病悲歌

聯合報 宋玉澄

寧靜的夜晚巷道,突然闖入一陣藍紅燈光,一輛警車停在左鄰門前。

隔日上午,皆已上了年歲的眾鄰居,眼眉深鎖,你一言我一語地敘說昨夜異相及經過──年逾七十的老張罹患慢性糖尿病,久治不癒漸生憂鬱症,丁點聲響就讓他失眠,不巧遇到八十歲的鄰人老李夜咳不止,更讓他輾轉反側。老張委屈道:「我已經忍耐兩個月,跟老李家人反映,他們說老李肺癌末期,餘日無多,希望在家走完最後一程。」老張又急又氣:「他還沒走,我已經夜夜失眠到想要自殺。報警妨礙安寧,是我保命的最後方法。」

幸好,兩天後老李被送入安寧病房,巷道恢復過往安寧,只是此處居住的多是上了七十歲的老人,經過這次衝擊,大家都知老與病是誰也躲不過的最終難題,但該如何面對?鄰人們低著頭,拖著緩慢步伐回家,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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