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小語／除夕、初一，都想回娘家

你聽過嫁出去的女兒不能在初一回娘家的不合理習俗嗎？

記得我離婚後的第一個過年，爸爸在除夕前打來電話，問我要不要乾脆回家一起吃團圓飯？我還來不及回答，電話那頭就傳來媽媽的聲音：「不可以，你不能叫她回來！她已經安排好要去日本玩了啦。」

我雖然順著話回應：「對，我要去日本北海道玩，不能回去，你們要穿暖吃飽，新年快樂！」但心底覺得異常淒然。彷彿我對過年的所有美好印象，在這一刻摔落地上，哐噹的聲響後還有無止境的回音。不可以回來，不可以回來，不可以回來……

後來才得知，假使我除夕回家吃了飯，勢必會在娘家留到初一，而在傳統的習俗裡，嫁出去的女兒初一回娘家，會把娘家給吃窮。我的媽媽是個一生都活在傳統習俗裡的婦女，她遵守了一輩子，我能理解她甚至不知如何面對我的離婚，不知怎麼去回答親友鄰居的詢問。

我抬頭看著北海道的煙火，用冰冷的手摸著自己微醉發熱的臉龐，轉頭鄭重地告訴女兒：「永遠，任何日子，妳都可以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