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老爸／瀏覽孩子的SNS時

平常下班回到家，浴室的門縫會透出燈光和些許水蒸氣，搭配著小天洗澡時的歌聲；但今晚打開家門，只有一片昏暗，浴室沒有人。想起小天在同學家過夜，心妹也正在學校練球。僅剩一人的屋子，顯得特別寒冷。

好像從他們進入青少年開始，即便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仍感覺與他們有一種遙遠的距離。他倆升上國中後，我似乎就沒有抱過他們了。可能是沒有勇氣，怕尷尬也怕被拒絕，畢竟我設定了許多規矩，好比每天背英文、幾點要睡覺……這樣一個規矩甚多的老爸，抱不到孩子，也是一種懲罰吧。

小天的FB大頭貼，是一張穿著帽T、低著頭在散發粉紅光的橋邊照片，應該是套了某種風格的濾鏡。看著那張照片，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這個小大人，我認識他嗎？橋邊的他在想什麼呢？是誰幫他拍照的呢？低著頭的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有時我也會看一下心妹的IG。她的IG名稱是一些英文、數字和一堆符號的組合，下面寫著Athlete以及她的學校和班級編號，上面顯示著16X位的followers，我也是其中之一。照片裡的她穿著黑白衣裙，戴著口罩自拍。另一張的她似乎正看著逛街的人群，背景有復古磚瓦的紅樓，也許是在青少年愛去的西門町吧！我大概知道那張照片是在哪一天拍的，記得那天很冷，我一直叨念她穿得太少了。那則貼文裡，她寫著：「無論怎樣，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奔向你。」好想告訴她，爸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