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真／一起來參加畢典

兒子在美國求學，這兩年相繼獲得學士、碩士學位，我也跟著參加了兩場不同形式的畢業典禮。去年，因為疫情嚴峻，典禮只能透過網路，在線上進行；今年，大家有共識「與病毒共存」，我們終於踏進會場，與數百個家庭一起慶祝我們的孩子完成學業。

先來說說去年畢業前夕的線上頒獎典禮，活動採多現場即時連線的方式進行。兒子的現場就是我家客廳，透過電腦螢幕，和分散各地的其他得獎畢業生同享驕傲時刻。但是，隔著電腦螢幕，要如何頒獎？

學校早就想好了：由得獎者事先從現場觀禮者中指定頒獎人，兒子的頒獎人就是他老爸。

若不是疫情搗亂，打破沿襲已久的陳規，我家怎麼會有機會出現父親頒獎給兒子的難得畫面？

幾天後迎來全校畢業典禮，準時在網路上舉行。一樣行禮如儀，師長依舊滔滔不絕致詞，獨不見排排坐的畢業生，亦不聞禮成後的歡呼聲，一場看不到畢業生的畢業典禮，有些荒謬而失真。

今年在現場觀禮又是不同的經驗。首先，許多家庭都特意撥出時間，不分遠近，前來參加兒女的畢業典禮。我們因此得了機會與兒子的朋友及其家人相約聚餐，再同去畢典會場。

過去幾年常聽兒子說某某人如何、某某人又如何，此刻見到本尊，雖然是初見，卻有「原來就是你」的親切。對我來說，在畢典這天見到兒子的好朋友，聽他們說些我未曾聽聞的兒子大學生活點滴，也算是為兒子學生生涯畫下一個美麗的句點。這一刻，我心中的獨白是：謝謝你們，在過去幾年陪伴我的孩子成長。

餐後，眾人一起前往畢業典禮會場。一入場，看到好多充滿個人特色的學士帽和碩士帽，或平面繪圖，或立體設計，或點明自己的下一站在哪裡（公司名或地名），或只是單純為了吸睛，花樣多元。後來和朋友提起這事，朋友說帽上的裝飾除了由畢業生自己動手做，也有人會委託專業人士完成，費用不低。實體畢業典禮冗長耗時，因為這些場邊花絮，也自帶趣味與熱鬧。

網路版畢業典禮和實體版畢業典禮除了程序相同，其餘大不同。我說線上畢典更教我難忘記，它是全球瘟疫大流行下的權宜方式，日後說起它，就會想到新冠肺炎帶來的動盪與不安，這不是每一屆畢業生都有的經驗，只有剛好在此一時刻畢業的學子才有的回憶，也算是特別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