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耘Mossmen/異樣之處

聯合報 文/徐子耘Mossmen

我經常無法理解情感,不熟識的親戚過世,應該要感到傷心嗎?在某個山中湖邊,看見被黃喉貂獵捕的山羌橫倒林間,眼中的生氣消失,臟器裸露,難道不應該更值得被悼念嗎?

我常走進山林,並把情感遺留在那裡,用以交換山林的呼吸,讓自己像一棵樹、像一株草、像一叢苔蘚,迫近自然。

某次,山屋的外面,我躺在木製的桌椅上。傍晚,餘暉越過中央山脈,逐漸消失,天空剩下灰雲與藍灰底色。喬木的枝葉變成剪影,有一隻甲蟲,飛入剪影上變成另一片葉子。振翅聲讓我意識到,若沒有光,夜晚必須倚靠聽覺,遠方的鵂鶹「嘟嘟--嘟嘟--」,叫不出名字的鳴蟲「唧唧--唧唧--」忽遠忽近。我把手電筒打開,剪影各自分離,它變成葉片、甲蟲、枯枝、附生苔蘚與枝狀地衣,將手電筒關掉後,一切重新聚攏,我沒入黑暗,沒有再回來過。

話題徵文:親愛的外星人(此為主題,非文章標題,標題請自訂;徵稿至2025年9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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