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貞/蝸牛情事
前陣子媒體的焦點圍繞在蝸牛小米案,我想起童年撿拾蝸牛的日子。
生長在農村,我從會走路開始就在田裡穿梭,隨作物收成,跟在媽媽背後撿地瓜、撿紅豆、撿蝸牛。
住家附近野草叢生,每次大雨過後,就有很多蝸牛出來覓食。這時媽媽會要我去撿,依據大小分裝在不同的竹籮,等兩籮都裝滿,媽媽便用扁擔挑回家。
爸爸將大顆的蝸牛敲碎去殼及內臟,用香蕉葉搓揉洗去黏液,再切薄片,加入薑絲或九層塔爆香快炒,起鍋前灑些醬油,就是一道誘人的香爆蝸牛。
在貧窮的年代,能吃到這樣的美味是奢侈。午餐時,同學聞香而來,調皮的男同學拿著便當蓋繞來繞去,說要「借」兩片嘗嘗;較古意靦腆的,則用蛋或魚向我換。爸爸知道後會多炒一些,讓我和大家分享。
由於蝸牛要在雨後才會出現,沒有冰箱的年代,爸爸為了常常可以給我們加菜,會將沒吃完的養在竹籮裡,每天餵些蔬菜。至於尺寸真的太小的,就論斤計價,賣給養鴨人家當飼料。這樣的日子過了很多年,直到人們大量使用殺蟲劑才終止。
爸爸揮動鍋鏟的身影,隨著寫這篇文章不斷浮現腦海,不僅眼睛起霧,口水也流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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