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平/火熱中想貓

聯合報 文/馮平

密雲穿著臃腫土氣,像一群愚夫村婦,時常在家門前吵架,有時也跑得很遠找不到蹤影。它們說都晚秋了,初雪已經洗好溫泉,披上一襲新娘嫁衣。

樹木多已就地入禪,無聲勝有聲的偈語,幻想一盞青燈度化。只有血月劇終以後,跟全人類共赴一劫的確診消息,才飛越三十八度線來臨。

鄰居的狗整日在吠,郵差送來市稅局的信,有一些未回的訊息在嗷嗷待哺,還有一隻野貓沒有來吃晚飯。

陽光房開了一道小門縫,像祕境洞口,四隻野貓沒有繳證件就自由入住。牠們愛我,但是不喜歡我,我就這樣一直被討厭著而愛著。

還是給牠們做了過冬的新床,還是念著那隻遲到而沒有來吃飯的貓——牠叫小龍,還是想在火熱昏睡的途中,餵那一隻可能此刻正在巴望我的小傢伙。

與初雪的婚禮不期而遇之前,還是想隔著玻璃門跟貓兒說上幾句話。

動物上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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