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霖/畢珍麗

聯合報 文/好酸霖

「好酸霖,過來一下。」某協會的文學課前,珍麗姊叫我,不曉得什麼事?

「把你的外套拿來。」珍麗姊覺得冷嗎?這麼巧我也有點冷啊,外套給她那我怎麼辦?猶豫一陣,還是把外套交出去。

她拿了外套,翻到內裡,露出一片雪白棉花;接著,從包裡拿出針線盒,沒說什麼便開始縫補。

「慈母手中線,酸霖身上衣……」此情此景,都想唱出來了。以前媽媽幫我縫,現在獨自倖存數年,已經好久沒人幫我縫補衣物。珍麗姊既細心,又貼心,實在深受感動。只見她拉下老花眼鏡,往上看我:「你在那邊嘰嘰喳喳哼唱什麼啊?」喔,趕緊遮住自己的嘴,還真不小心唱出來了。

「你呀,和我家老爹一個樣,破掉的衣服捨不得丟,繼續穿。要是他還活著,一定叫他認你做乾兒子!」

珍麗姊,這不需要,在我心中,妳已經是家人了。

「好了!」姊姊抖了抖外套,還給我。外套變得有溫度,我心裡好像也有某些不堪,跟著被縫合起來。

記憶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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