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豪/屋頂

聯合報 文/吳銘豪

六月三伏天,傍晚五點半,火紅的太陽距離地平線只剩二十度。

寫完一堆似懂非懂的作業,只想逃離有課本的空間。踏出房門,偷偷沿著三合院的牆角走到屋後,小心翼翼踩著突出十公分的紅磚往屋頂上爬。我每上升一格,就東張西望,定格數秒。待順利攻頂,踏著只有幾公分厚度的瓦片,我找了個安全位置,輕輕躺下來。

前方有一叢九公尺高的竹子,上頭停滿了吱吱喳喳的麻雀,似乎在討論我這位不速之客。竹叢後方是一片水稻田,夏天微風吹拂,水稻整齊劃一地前傾,幾隻慵懶的白鷺絲佇立在那,時不時跨出細細長長的腳,低頭找尋獵物。雙手墊在後腦勺,提醒自己不能隨意翻動、不能發出聲響。天空晴朗淡藍,如冰一般澄澈。我閉上眼睛,感受微風不斷地掠過臉龐,夕陽在身上照出暖意。

忽然,下方傳來我的名字,挨了一頓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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